只是這些人聽說徐長卿想要在附近招收弟子時,反應才分出差別。

道士們也不覺得意外,只是當場為這幾名剛來太和山不知山中兇險的年輕道士科普了一下和尚的兇惡,以及附近寺廟勢力分佈。

併為徐長卿推薦了幾處無人的區域,有的甚至願意稍稍贊助下幾人,助力修造新的道家廟宇。

而山民遊人們也是提了些建議,或是推薦了誰誰家的孩子。

和尚可就不一樣了,雖說沒有當場表示出嫌棄,可言語之間盡是牴觸,有些說著說著就聊起了佛法,好似要把幾名武當弟子當場給度化了。

如此,最後只能是不歡而散。

但與這些人接觸過之後,徐長卿等人也知道,要在太和山中招收弟子,屬實有些難。

純良的孩子肯定是找得到,但既純良又聰慧的孩子才是他們的首要目標。

如此,還是得多往周邊行走。

而武當山的奇特之處也在此時體現出來,若是隻論直線距離,那麼武當山離長安,洛陽的距離,都相差無多。

且正好與這兩座大城形成了一個標準的三角形。

照著李維意思,武當派今後招收弟子的主要區域,就在這三角之中。

制衡獅相門,控制血犼教,勾連中土南方。

而說起血犼教他們最近的日子過的可不怎麼快樂。

尤安生說了,成初老道不動,他們就不能動,所以這些日子,他們與民莊之內的莊戶相處友好和睦,只在夜裡四處走動,還不敢走遠了。

拜他們所賜,民莊周邊治安極好,不但沒了什麼夜盜強人,連行人都不敢在晚上在這民莊周邊行走。

莊戶自然也察覺到了不對,但也並沒有把血犼教眾人想成一群魔頭,只暗道是什麼家族勢力挪到了這裡要紮根。

如此,血犼教想要靠著莊戶暫時隱藏自己,不被成初老道發現,而莊戶們自覺惹不起血犼教徒,所以雙方一時間相敬如賓。

但這顯然不符合血犼教徒的風格。

先不說修行的事,這些日子下來,大部分血犼教徒都意識到,只要她的目標不是什麼強大的武者,那麼對凡人來說,她們就是無敵的存在。

就和在洛陽城內肆虐時一樣,為所欲為,不受任何拘束,除過武者之外根本沒人能管得住她們。

現在和莊戶呆在一起,每日不單要裝作和善,有了不悅之事還不能動手,甚至暗地裡下毒都不行。

尤昱說是怕其他莊戶發現,到時就得把整個莊子的人全給殺死後換地方了。

而另一方面,一些教徒也發現,之前聖使尤安生許下的諸多承諾,兌現的少之又少。

拯救中原,勉強算是成功了,啟國秦王的出現讓河南的亂局漸漸穩定,比之前好了許多。

但血祭天門,取九鼎以定中原這事兒明顯是失敗了。

所以真要論起來,血犼教徒們發現,他們好像一事無成,又好像收穫頗豐。

走吧,不好走的同時她們也捨不得。

留吧,眾人也不知道接下來該幹些什麼,每天做著之前務農時的單調雜事,也沒什麼血腥來調劑下生活,無趣又迷茫。

而這種迷茫很有必要。

在洛陽肆虐之後,血犼教徒需要重新學會與凡俗之人共存,且李維需要他們心底裡擁有畏懼與忌憚。

總的來說得讓他們意識到,作惡可以,但不能太過,一旦過於張狂,便有可能引來正道大能。

目前來看這些血犼教徒的表現還算合格,所以,李維也準備安排成初離開洛陽城。

李世民肯定是不能久居洛陽城的,他麾下大軍半數是近期歸順,加之洛邑九鼎之說,若不是洛陽還未徹底安定,李淵早就迫不及待的想要讓李世民回長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