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人並不是傻子,沒了存糧的她又精明瞭起來,舔舔嘴唇艱難的說道:“五六十個!和你剛才弄死滴那幾個人是一夥兒滴!他們關了些細皮嫩肉的女人娃子在裡頭!”

“就這些人了?”

一個還算大的鎮子,裡頭只有五六十個人,外頭也只有四十多個人

女人慘然一笑道:“皇帝拉人當兵嘞!只要能拿得動刀子的男滴都被捉去了,然後剩下能跑滴都往關中跑了,再再剩下.的,就啥都吃!吃娃子!吃人!”

臉上在哭,眼睛卻流不出淚水來,女人痛苦的模樣落在吃了糊糊的其他人眼中,只換來再次迴歸麻木的目光。

而尤安生已經把這裡頭的故事猜出來一些了。

裡頭的人吊著他們的性命,這些老弱就是哨兵了。

“這饑荒鬧了多久了?”

“一年!”

從胸膛裡吐出兩個字,恢復理智的女人被尤安生一問,似乎起了想死的心思。

可尤安生卻把她一把拉起,拖著她往鎮子裡走,一邊走一邊輕聲詢問。

而女人便死氣沉沉的一句句應答。

“你叫什麼?”

“俺叫三丫。”

“沒有大名?”

“麼有。”

“姓什麼?”

“石,石頭的石.”

“那老夫該是長你些年歲,便給你取個名姓吧,順道也為你表字,就喚作石灩,字隨波,從今往後,你便是老夫助臂,老夫是血犼聖使,你便是老夫的護法,如何?”

石灩點點頭,眼中依舊是滿懷痛苦與絕望。

而尤安生卻很滿意,這是他拯救的第一個人。

現在沒死,那以後就更不可能死,至於她的痛苦,那只是屬於三丫的痛苦,不屬於血犼教護法石灩,石隨波。

破敗宛如廢墟的鎮子裡頭確實有人。

腰間挎著一把殺豬尖刀的乾瘦漢子在路邊打盹時見了尤安生,便獰笑著朝著他走來,口中正欲說話,便被一股毒砂腐蝕了口鼻胸腔。

“你是知道他們在什麼地方的吧。”

石灩伸手指路,尤安生便朝著她指的方向走。

而尤安生要殺的人也很好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