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許是何振的身體終於是鬆緩了過來,他努力良久之後,右腿動彈了下,把棺材蓋子踢的顫動了下,不一會兒,何振便聽到有腳步聲接近。

片刻之後,何振只覺得眼前一亮,陽光再次透過黑布,讓他能看見點光明。

隨後一隻手將黑布扯下,還十分貼心的將何振不能動彈的頭顱扶正,也好看看何振到底是個什麼情況。

“這位......郎君?某家平景懷,師從大小元山,那幾個邪魔已經被某趕走了,你還好吧!”

一張略顯青澀的少年面孔顯露在何振面前,這少年濃眉大眼,身後揹著一把有些寬厚的長劍,臉上的擔憂不似作假,甚至有些慌了神。

何振想要開口,卻也只是讓嘴巴微微動彈了下,平景懷見了更是有些急,將何振放好後一邊在身上摸索一邊道:“你勿要慌亂,我們元山弟子絕不會見死不救!”

不一會兒,一枚圓潤的瓷瓶被腦門見漢的平景懷掏了出來,從裡頭倒出一枚有些泛紫的丸子,急匆匆的就往何振嘴裡塞。

而何振本就不能反抗,只能是看著他施為,丸子入口,平景懷用大拇指抵著何振下顎,何振隨即把眼珠子瞪得老大。

他感覺有一股沒由來的力量再將他口中的丸子往咽喉肚腹裡引!

丸子下了肚,何振身體的力量飛速回暖,而這也只是給他已經到達極致的震驚添上一分而已。

猛然坐起一把抓住那平景懷的手,何振看一眼他的臉,又看看他的手,這才滿臉不可置信的問道:“剛才,那丸子,你是如何做到的!?還有,那兩個賊子......那兩個想要害我的賊子你可知道多少!”

平景懷看著何振,似乎有些猶豫要不要強行把手抽回去,見何振發出一連串追問,臉上泛著些苦惱道:“額......那不是丸子,那是丹藥。”

鬆開平景懷的手,從震驚回過味兒來的何振也找回了理智,而他對平景懷得出的第一個結論便是,這人似乎是個好人!

隨即何振的腦子便飛快的活動起來,沒過多久便面有怒色的說道:“丹藥?那......那兩個賊子,我還不知道他們為何要害我,還請公子將他們的來歷告訴我!我也好報官,請差人捉了他們!”

而平景懷見何振如此言說,抓著腦袋,臉上頗有些不好意思。

“他們的事不好給你說,郎君還是不知道的好。”

“公子為何如此說話!?他們要害我,我卻連知道他們的來歷都不行!公子顯然是知曉的,但卻非要瞞著我!這未免有些不公了吧!”

平景懷面上已經有些發紅,但還是搖搖頭道:“那兩個人乃是極為歹毒的邪魔,郎君......”

何振心頭一喜,趁熱打鐵,叩首一拜,言語極為誠懇的道:“公子救林山之恩,林山沒齒難忘,待得林山歸家之後,必定盡搜家財以報公子大恩!

但如今害林山之人遁走,那兩人將林山擒下,活生生塞進這棺材裡,而後更是要對林山使用一種名為‘煉屍五瘟散’的東西!

林山當時身處棺中,身不能動口不能言,只能任人魚肉!這等大仇!何林山卻是連知曉他們是個什麼身份都不能嗎!?”

“嘭!”

何振一個頭磕在棺材裡,話語裡一副要哭出來的模樣,心頭卻是沒有分毫悲切,只是想著‘識時務者為俊傑’與‘君子可欺之以方’這兩句話......

以及......若是再不成,就大著膽子試著將身前這神秘少年拿下!

如此想著,何振又是猛然叩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