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此時,在成都另一角,青羊肆之中。

正做著晚課的爾雲突然覺得有些不對。

一股莫名的氣流突然湧現在她的體內,雖然這股氣流莫名讓她的心神不知為何感到安定與舒暢,但這並不能讓她不起疑惑。

只是在打坐時想起了從那叫做李維的然山遊士那裡聽來的句子,為何會發生這等怪事?

但爾雲是乖孩子,有什麼事情等到晚課結束後再說也不遲。

而這股讓她感到安穩舒暢的氣流,也讓她有些喜歡,只是不知為何,爾雲留不住它。

幾個小小的嘗試,一會兒,爾雲就清楚瞭如何生出這種氣流,只要一直想著那些句子就好。

於是就這樣,爾雲享受著這種祥和之感一直到晚課結束,此時她的疑惑也遮掩不住,三兩步追上師爺。

“師爺!”

“嗯?爾雲?何事?今日已經用過餔食了,我也沒有什麼零嘴給你。”

召青子雖然忙著回去修煉,但多日以來並未成功的他,也並不是很急於這一時。

“爾雲不是來討要零嘴的,是有問題要問師爺。”

“好好好,那你問吧。”

爾雲搖搖頭,讓召青子也不再有閒侃的心思,還以為她是對功課學習有什麼不解疑問,當即微笑著側耳傾聽。

只是這一聽,只讓他眼睛都瞪的溜圓!

幾日修煉下來,他竟是忘記了,當初聽法時,爾雲在旁作陪!

一把抓住爾雲雙肩,召青子不可置信的問道:“當真?你當真感到有氣從你體內生出?”

“嗯!這股氣很......很溫暖,爾雲本來想著要把這一股氣留下來,但不知為何留不住,不一會兒就消失了。”

召青子面上顯露出狂喜之色,竟是一把將爾雲高舉了起來。

“痴兒!你聽講時遺漏了養志法中的穴位流轉一節,這才留不住!哈哈哈哈哈哈——!”

召青子的笑聲響徹道觀內外,引來眾人注目,而遠在扶州新都,也有人笑的恣意。

佘犀收穩內氣,看著在自己用竹劍全力一擊之下,連帶著其中木棍一起被粉碎,如今散落在地的稻草假人,臉上滿是歡喜。

欣賞夠了,又朝著在劍館內光著膀子,渾身筋肉凸顯,全然不像是個老邁之人的寧哲喊道:“師父,要我明日裡我便去把東初他們喊回來嗎?”

寧哲一手提一個石鎖,身上大汗淋漓,體內氣流湧動,卻又不忘回答道:“再過些時日,田氏只是被然山仙人的威能震懾住了,並不是我們,如今喚他們回來,就怕田氏突然發難,我倆倒是能夠自保,東初他們可就不行了。”

“噢!”

佘犀出一口氣,也不氣餒,握著手中有些開裂的竹劍,打算開始禍害其他草人,正挑選著,卻聽劍館外傳來叩門聲,緊接著有人喊道:“田萬寶之子田景璿,前來拜見晉躍公。”

佘犀與寧哲對上一眼,寧哲一擺頭,佘犀便去開了門,一開門,就看到一位面容異常俊秀,甚至有些像女子的少年人正站在門外,身後還跟著幾個隨從。

那少年見了佘犀,從身邊隨從的手裡接過一方盒子,躬身朝著佘犀遞過去。

“景璿此次前來,是想要與叔本大兄一樣,拜在寧師門下學藝,兄長喚我興門便是,如今還請兄長先將這份禮物遞交寧師,興門在此先謝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