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見這話,那毛人戰士終於不再猶豫,噔噔噔地跑出去了。

孫恆再回頭,卻見那女人已經在裡面不避嫌的解開了那年輕男子的骯髒衣服,似乎是在檢視有沒有外傷,又或者是有沒有骨折。看過之後,其柳眉稍稍舒展,顯然是那年輕人情況比她想象的要好一點。

這時孫恆用非常標準的普通話道:“你是個醫生?”

那女人聞言先是一愣,大概是沒想到會聽到這麼標準的普通話,隨即語氣頗為複雜地道:“呵呵,你也知道醫生?”

這複雜的語氣中有嘲諷,和那年輕人嘲諷鐵勳如初一則,這是人類自詡文明高出毛人這種部落文明許多的驕傲在作怪。另外,這語氣中還有好奇,以及隱隱的憂慮。

孫恆繼續道:“我們哨探負責軍中的偵查任務,懂得對手的語言和一些習慣是很正常的。聽說你們地球人的救人本領十分高超,你既然是醫生,可否讓我見識一番?”

那女人道:“你知道的還真不少,可惜你不知道的更多。沒有藥沒有工具,我就算再有本事也難以對傷病施救。”

“你需要什麼藥什麼工具,可以對我說。我們軍中戰士受傷頗多,僅憑我們自己的藥師忙不過來。如果你願意為我們效力,可以得到一定的自由,也可以暫緩被送往靈界。”孫恆認真的對那女人道。

孫恆說這番話目的有好幾個,一是如表面所說,讓這女人得到一定自由活動空間與時間,並延遲其被送往靈界的時間;二是想看看這一動作會不會被青獅部落毛人接受,接受後又將產生怎樣的影響。

那女人聽到孫恆的話又呆了會兒,大概是話中的資訊量太多,她需要思考。

大約十幾秒後她才搖了搖頭,道:“我要的東西很難向你們解釋明白的。”

只回答了前一句,那就是對後一句的提議預設了?

孫恆揣度著這個女人的回答。

接下來,孫恆沒有跟這個女人說更多,而是又去看了看另一個寢室牢房裡的倖存者。

果不其然,這個牢房裡都是男人,並且也都屬於青壯,應該是被關押有段時間了,一個個並不瘦弱,但精神都很不好,大概是為未知的將來憂慮,又為離散或者死去的親友擔心。

這三人瞧見孫恆過來,也都縮到了陰暗處,明顯對孫恆或者說對毛人感到畏懼。這種畏懼已經掩蓋了仇恨、鄙視等其他情緒,進而影響到了他們的行為表現。

這種情況久了,這些人或許真的會成為靈界異族的奴隸,乃至取血修煉的工具。

大約過了十來分鐘,一個最低階別的部落藥師過來看了看那年輕人的情況,然後將一些搗碎的草藥直接塞進其嘴裡,就不管不問準備走人了。

“你這樣弄有用嗎?他傷這麼重,不重視起來他還是會死的!”不知道是因為來的藥師是個看起來比較瘦弱,個子只有一米八的年輕毛人,還是因為之前和孫恆的談話,那女人膽子更大了一些,當場質疑起藥師的這番治療的效用來。

年輕的小藥師或許是聽不懂,又或許聽懂些許,但卻並沒有說什麼,只是冷冷地看了那女人一眼,便看向孫恆。

藥師在毛人部落的地位並不高,因為毛人只要修煉到五級擁有了法力,基本上就不需要別人幫自己醫治了。而日常生活中,毛人除了因戰受傷,很少生病,自然也很少用到藥師。所以,跟藥師熟悉的只有軍隊中的中低階戰士們。

隨赫蘭青獅來地球的藥師只有三個,一個老藥師和他的兩個徒弟,這個年輕小藥師就是其中一個。如此,對方自然是認識虎涉的。

一瞬間透過讀心神通和多方推測知道這些,孫恆便對那女人道:“放心,他的身體沒有你想想的那麼虛弱,又有藥物幫助,會好起來的。”

然而,那個女人並沒有就此放過的意思,因為她意識到這是她的一個機會。

“你們平時受重傷的戰士活下來的比例是多少?”那女人看著孫恆等幾個毛人,一下子變得咄咄逼人。

孫恆看向小藥師,同時使用讀心神通,然後就得到了答案。

於是他道:“看來你對我之前的提議動心了。”

那女人不說話,顯然是預設了。

孫恆道:“事情我會找機會向上面提的,但能不能透過就不清楚了,你老實等著吧。”

再說多,孫恆怕周圍其他毛人會起疑心,當先帶著人出去。

晚上,孫恆請石奎到自己住的房間吃烤肉。

將幾隻二級麻雀進化獸連肉帶骨吃完,石奎抹了抹嘴,道:“說吧,你丫的請我吃這麼好吃的鳥肉到底打什麼主意?”

石奎能成為哨探營千夫長,並不是無腦之輩,很清楚孫恆請他吃飯是有事要說。

孫恆裝模作樣的扭捏了下,道:“有兩件事,一是希望千夫長大人讓我繼續留在地球這邊,好戴罪立功;二是,我想向千夫長請教一下,怎樣才能儘快立功。”

石奎訝然的看向孫恆,笑道:“喲,你丫的腦袋開竅了嘛,也知道提前琢磨這些事了。”

孫恆仍是滿臉不自然,不說話。

想想看,一個成天看別人都不爽的人,心中肯定是比較自傲,這種人求人當然表情自然不了。

石奎並沒有繼續調侃,而是回答道:“地球這邊還是用熟人好,所以你不用擔心因為被襲擊幾乎全隊覆沒的事被送回靈界。至於立功,那還不簡單,只要你能多獵殺幾個同級別的魔怪或者藍血人,功勞自然就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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