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千萬年?”柳夕直冒冷汗。“連我祖宗,猿人都沒出生呢!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以後,真是一點一滴的顛覆了我的世界觀......”

“不過,老祖宗,哦不,龍祖宗,你沒騙我吧?”

“臭小子,本尊乃是上古龍族唯一存活下來的龍族末裔。從上古時期,再到末法時代,直至如今,若非有人透過‘古淵劍’喚醒我,你當本尊願意當你這個臭小子的護道者啊?!”聽著魂海里不斷傳來的怒吼聲,他不知道為什麼,總感覺有些渾身不自在。

“不過,若不是有好處,你也不願這樣做吧?”

咆哮了許久的離華終於消停了下來。

“是啊,本尊都不知道,這樣做值不值得,也許你真能如那人所說,成就仙路呢?”

“噗嗤!成仙?”柳夕咧開嘴大笑了起來。“是誰給你的自信啊?我,成仙?哈哈,我只求過個百八十年就不錯了!哈哈哈......”

“修士的壽元會隨著境界的提升而增加,以你目前尚且不俗的資質來看,百八十年,都是一種‘奢望’。”

聞言,在地上四腳朝天,笑著打滾的那位少年停住了。

“那人?是誰?跟我有關係嗎?”柳夕坐正身子,用手撐著腦袋。

“那個人,就是把你拉進這個對你來說十分陌生的世界的佈局者。”離華語氣平淡,彷彿是在說一件平平無奇的事情。

“也就是說我之所以來到這裡,完全是拜他所賜是嗎?”

表面上看似隨口一問,實則在他的內心裡激起了一團火焰,形同暴風雨前的寧靜。

“不錯。”

離華的兩個字,終於使他打破了內心深藏已久的“枷鎖”。緊接著他又追問了一句,語氣不容置疑。

“我父親的死,跟他有關,是嗎?”

“你若是這麼想,也可以,畢竟是他把你二人牽扯進來的。”

如果說剛才柳夕還有些歡暢後的餘味,那麼現在,心中只有源源不斷的怒火。

“為什麼......為什麼要拉我進來,我的父親......為什麼,誰!為什麼要扯上我們!!!”

隻言片語,頭尾不相接的幾句話,充分的反映了他臉上的悲憤跟怒目切齒。

此時的柳夕,眼眶通紅,目光狠絕,宛如一頭被欺辱了的獅子,正在惡狠狠地磨著鋒利的尖齒,與之前表現出來的形象相比,簡直判若兩人。

“本尊勸你冷靜下來,就憑你現在的實力,即便想去質問,又或是去報仇,本尊不攔著,但我現在跟你相當於一體,想去送死,別扯上我,本尊才剛睡醒幾百年,還想再多看看這個世界。”

二人皆沉默住了。柳夕此時面無表情,眼神呆滯,嘴角若有若無的浮現出絲絲淒涼的笑意。

“那人託我給你帶幾句話。”

“殺你父親的兇手已死,無須生活在復仇的痛苦裡。”

“待你成聖之日,我們自會相見,到時將這件事情的緣由,盡告知於你。”

少年呆坐著,眼神黯淡無光,唯有眼眶還紅著,清淚也依舊躺在兩邊的臉龐上。拉扯著嘴角,連牙齒都緊密的貼合在了一起。

“或許,對於你們來說,這只是件無關痛癢的小事,但為什麼要將我的父親牽扯進來,為什麼我的父親要為此失去生命,我們只不過是普通人,我們想過自己平凡的生活,為什麼要把我們捲進去?為什麼?”

十分無力的柳夕癱坐在地上,這種極度悲憤卻又無能為力的蒼涼感,一直圍繞在陌塵心頭。英俊的面龐始終吊掛著濃重的愁容。

“說到底還是我太弱了,呵呵,這個世界還真的是“與眾不同”,書上說的‘實力決定一切’還真不是假的,規矩在這裡還需要實力來衡量。”

柳夕乾笑幾聲。

“不就是修煉嗎?成聖嗎?我不僅要成聖,我還要成帝,成仙!為了不讓我的命運受他人掌控,為了擺脫一個身為棋子的價值。佈局者,我會見到你的!”

離華於少年的魂海中露出了一抹濃重且富有深意的嘆息。

“能告訴我,他選擇我的緣由嗎?”

柳夕斜靠著書架,抬頭看著天頂的屋樑,眼神空洞無物,精緻的臉龐帶著些許的憂傷。

“大概是看上你的潛質了吧?從他不遠萬里跨星界找到你就應該能看出來,你是極為特殊的。”

“哪裡特殊。”柳夕自嘲地笑道。

“一開始我還不太明白,但直到今日你在沒有外人指點的情況下,自通‘修煉之法’這一點來看,資質確實不凡。雖說不是這個世界的修士,但卻勝過了這片大陸的大部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