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門緩緩起身,眯著眼睛望向柳夕,後者在這時也抬起頭來。二者的視線在這一刻徒然相撞。

卻不想,前者撞見的視線是一雙煞紅到了極致的眼球。一時間竟讓他一陣心神恍惚。

魏門嘴角輕挑,陰冷地一笑。

“這位,想必就是今日在升門大會上大顯身手的柳夕師弟了吧?聞名不如見面,果真是一表人才啊!”

對於他的無腦誇讚,柳夕並沒有放在心上,甚至沒有半點反應。反而依舊目不轉睛地盯著他,彷彿下一刻就要怒起而攻。

“師弟何必對我抱這麼大敵意呢?我想咱們應該是初次見面吧?”

柳夕冷哼一聲,視線漸漸有所下移,但還是沒有放過他,一直注視著其身。

“雖然未曾見過,但你我應該都是最瞭解對方的人。”

“哦?何出此言呢?”

“不必在我這裡惺惺作態,你這種小人行為只會令我更加厭煩!”

言畢,柳夕手掌一揮,從儲物袋中掏出一樣東西置於手心處,隨後一把拍在了桌子上。

下一刻,周遭氣氛瞬間壓抑起來。

這個時候,步雲跟霍峰都有些坐不住了,以為柳夕打算出手,於是面對魏門時皆枕戈待旦,不敢放鬆警惕。

在這群人當中,臉色最難看的當屬魏門,奈何他卻依舊裝作一副無辜的表情,苦笑地看著柳夕。

“奇了怪了,我說我的‘追魂膽’怎麼三年都未曾找到,原來是跑到柳夕師弟這裡去了。”

說著,還擺出一副看似很大度的模樣,這樣看來,反倒是柳夕成了個惡人了。

“無妨,既然師弟想要,那便送給師弟你好了,就當是交個朋友嘛!”

柳夕眉毛一邊高,一邊低,臉上的複雜神色竟是連他自己都有些捉摸不透。

似笑非笑,似怒非怒。

但是下一刻,他的聲音再度響起是,卻又為這遭天地增添了幾縷壓抑低沉。

“我就不明白,你哪來的自信能讓你說出這番話。怎麼,非要我把你的醜陋行徑給揭開嗎?”

話既一出,到了這個時候,魏門自然也不能再裝模作樣了。

不過他還是依舊保持住自己那副‘謙謙君子’的模樣,感受不出他有半分慌張。

“看這情況,師弟似乎很瞭解我啊。那麼,師弟你想如何做呢?”

柳夕聞言,拍桌而起,往前踏出一步與他對立相視。

期間二人的距離不過隔著毫釐之數,若是再近一些,便要完全貼在一起了。

然而就是這個距離之下,柳夕卻將魏門眼底裡的陰鷙與挑釁一掃而淨,緊接著便說出了一句讓後者都有些楞住的話。

“那不如咱們就來一場生死較量。”

“哦?”

“你若是能贏,不光是這兩顆鐵膽,還有我的性命你都可以隨意取之。”

“柳夕!!!”

聞言,杜若詩更加坐不住了,下一刻就要起身勸阻,未曾想到卻被他一掌攔下。

但柳夕只是望了她一眼,這一眼裡,飽含著自信、安定,讓後者站起的身子又做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