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知道,剛才還在這裡的!”

女子似乎察覺到柳夕有些不對勁,但只覺得他似乎是有些不舒服,所以並未多言。

話音一轉,她咕嚕著碩大的眼睛朝著這裡看呀看。

“那你知道新來的那位‘藏經閣執事,’在何處嗎?不是今日就來領職?為何沒有看到他人?”

“咳咳。”

柳夕覺得,事到如今,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隱瞞下去了。

若讓這位恐怖的師姐知道了他的身份,而且又讓她誤以為自己在欺騙他,以她那在山野郊外說動手互動手的個性,恐怕連全屍都不會給自己留。

所幸不如坦白從寬,或許這位花容月貌的師姐還會對自己手下留情。

“那......那個,我就是......”

“咦?”

女子聲音略帶驚奇,不過須臾便重新恢復了剛來那般平靜,不染一塵的模樣。但依舊改變不了的是,聲音仍然格外好聽。

雖說不是千嬌百媚,但也更似青雀般宛轉悠,攝人心魄的同時,還令人忍不住想要看清楚她的模樣。

“原來你就是柳夕,怪不得。我就說嘛,這麼大清早的,宗裡又怎麼會有人來此看‘草木、藥理之學’這種枯燥乏味的書卷。”

“師姐不也是來此看書的嗎?若論起來,我們二人倒還是彼此彼此。”

女子波瀾不驚的溼嫩眼眶中少見地多了些急切,兩隻雙手十指交叉,輕咬著薄唇,倒是頭一次展露出小女人的姿態。

“不是,我......我來這裡......我......我是來找你的!”

柳夕聞言,脊背悄然挺直,四肢差點由於太過僵硬而斜倒在地。

“我說,你確定要一直這樣背對著我說話嗎?”

說著,她扯了扯柳夕腰間的衣衫,後者如遭雷擊,猛地一個激靈,差點把他心臟都嚇出來。

這個突如其來的反應,倒也讓站在他身後的女子手指頭一陣猛縮,隨即放到胸口處。

......

不知過了多久,柳夕頓頓卡卡地將腦袋側了過來,緊接著將半個身子轉了過來。最後竟是將自己的整張臉全部暴露在她面前。

一張清秀精緻且十分富有少年感的面龐就這麼儲存在了女子的眼眶裡。兩道彎彎的新月眉鑲嵌在一張鵝蛋臉中讓人看起來十分舒服。

他的嘴唇稍厚,但卻很小,甚至比一些女子的嘴唇還要小。但最值得欣賞的是他的眼睛。

眸底清澈明亮,仿若繁星一樣璀璨,又如黑夜一般神秘。整張臉在它那雙乾淨的不惹一點纖塵的眸子的襯托下,變得愈發帥氣。

而柳夕對面這個女子在他看來便是另外一道別樣的風景了。

今天她穿著一身粉紅色的長裙,腳踩一雙鑲著白玉靴子,將她的曼妙身材展現到了極致。所過之處,皆留下一股芳香,當真是光潤玉顏,氣若幽蘭。

不施粉黛的精緻俏臉上,睫毛如扇,雙瞳剪水,鮮嫩欲滴的紅唇,一位絕代佳人無疑!

二者互相對視良久,終於,在柳夕略顯尷尬的咳嗽聲中,二人才從這片輕易深陷的氛圍中跳脫出來。

不消多等,那女子突然像是回想起什麼,長大了嘴巴半天沒合攏,滿臉的不敢置信。

她盯著柳夕的臉頰又是一頓直視。臉上漸漸出現了一種名為“羞憤”的表情。看上去,倒是頗為賞心悅目。

“姑娘,許久不見,你還好嗎?”

柳夕知道自己恐“難逃一死”,說完這句話後,閉上了眼睛,也沒顧得上看眼前女子是什麼表情,乾脆安安靜靜地等待著“死亡”的到來。

......

過了老長一段時間,只聽到一聲清脆動聽的聲音響起,柳夕只覺得一陣香風拂過。再睜眼時,眼前的動人女子便沒了蹤影。

“不好......”“還有,我叫杜若詩......”

最終,只留下了柳夕一個人摸著腦門一臉困惑,毫無劫後餘生的慶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