優曇認出是空中將發未發的雷電之氣凝鍊而成,威力巨大,不敢怠慢,連忙收手,用旃檀佛光將霹靂子炸出的威力攏住。

接著洞府五彩光華大作,轟的一下五門關閉,兜住幻波池底的屏障崩潰,池水嘩啦啦的落了下來,混合正反五行大陣之力,猛一個震盪,顯露凝練了數百年的葵水神雷,一陣爆裂,大智禪師也不得不催動七寶金幢,護住同伴。

沈元景頭頂紫光閃爍,兜率神焰與九天元陽劍一起發力,趁機脫身而出,將落在水中的俞巒一卷,急往上衝。

齊漱溟忙伸手一指,靈翠峰發出一道碧光,將兩人罩住。大智禪師將葵水神雷除去,又駕馭七寶金幢追去。

沈元景將九天元陽劍化作一座蓮臺,壓住七寶金幢,又催動散花檠,頂著靈翠峰,直往上衝,路過姜庶等一行人,眼見就能脫出池水。

那易靜見得敵人就要逃脫,心中憤恨不已,一時怒火攻心,取出宙光碟,鼓動全身法力,打出一道子午神光線。

俞巒尚且全心全意操控正反五行大陣,與兩儀微塵陣對抗;沈元景要與齊漱溟與大智禪師鬥法,無暇分心,更無其餘法寶能夠抵擋,只得湧動護身劍氣,生受了這一記,飛出池水,衝上半空。

“清玄子,哪裡走!”聽得玄真子一聲大喝,天色一個剎那,由明轉暗,烏雲藹藹,似一個鍋蓋罩落;雷鳴滾滾,無窮電光激射,道道如鞭,抽將過來。

這一擊幾乎將沈元景周身紫霧打散,他悶哼一聲,傳音道:“俞道友,你收了陣法,用昊天寶鑑。”

俞巒依言而行,取出昊天寶鑑,往靈翠峰上一晃,將之打落。就見著沈元景揚手打出一團紫綠二色暗沉沉的寶光,大隻如杯,正中頭頂兩儀微塵陣上,暗紫、深綠二色一個閃變,立時光焰萬丈,轟然爆炸。

那“鍋蓋”立刻就被炸開一個大洞,當時奇光上衝霄漢,下透重泉,浪雲滾滾,魔火沸騰。沈元景頭頂散花檠光明大作,包裹住兩人,化作一道流光,趁著玄真子猝不及防,倏然一穿而出,紫光一閃,已落在遠處。

齊漱溟忙催動靈翠峰,將兩儀微塵大陣又行關攏,卻依舊遲了一步,只來得及留下九天元陽飛劍,還在被七寶金幢糾纏。

玄真子便要撤陣追擊,而聽得齊漱溟大喝道:“大師兄不可!這是那九烈神君的九子母陰雷珠,快快催動陣法,隨我將之消弭,否則依還嶺就要化為烏有。”

果然那被陰雷激盪起來的灰塵,上與天接,內中沙石互相摩擦,發出無量數的火星,中雜熔石沸漿,以外遠望,宛如一根五顏六色的撐天火柱。

玄真子心中一凜,知曉若是放縱不去理會,這陰雷經月也不會散,更要將地殼震破,引發地軸中蘊積的千萬年前太古毒煙,災禍更加猛烈。

他忙於齊漱溟一起,催動兩儀微塵大陣,金光雷火頻發,將這一片毒火煙塵,盡數掃蕩乾淨,只是這一耽擱,沈元景與俞巒早就逃得無影無蹤。

等收了陣法,眾人聚攏起來,皆是無言。

只易靜因為打了大敵一記子午神光線,心中得意,又望著水位落下許多的幻波池,動了心思,說道:“師伯,眼下清玄妖人已經離開,我們是否重新開啟這座洞府?”

齊漱溟嘆了口氣,搖搖頭道:“洞府樞紐落在俞巒手中,無論千萬裡,都能操控。不得無主人開啟,休說底下洞府,便是這一池子水底,全是葵水神雷,想要再入,除非先將之清理乾淨。

若無防身至寶,並法力高深之人經年累月,哪裡清理得完。況且一個不好,引得神雷連環爆炸,反要引發震盪,毀山滅嶺。眼下還不是去多想的時候。”

易靜只聽得“防身至寶”、“法力高深”言語,立刻轉頭看向大智禪師,見得他手中提著七寶金幢,鎮壓一枚紫色劍丸,眼睛一亮。

禪師微微一笑,說道:“今日功虧一簣,全是貧僧太過自大。我預備回去再煉幾樣降魔至寶,等待齊道友召喚。”

他將金幢與劍丸一齊遞給優曇神尼,說道:“勞煩大師處理這樁後事,我先走一步。”當即踏入虛空,消失不見。

易靜早就眼饞沈元景這件至寶,見得落入了自己姑姑手中,竟鬼迷心竅,探入七寶金幢佛光中,伸手一抓。

“不可!”齊漱溟、優曇等人齊聲大喝,旁邊姜庶連忙將她往後一拉,只是已經遲了,雖她並未抓到,可劍丸籍由這一點外來氣息牽引,瞬間脫出佛光,往易靜身上激射。

她頓時驚醒過來,忙往後一縮,露出邊上姜庶半個身子來,猝不及防,紫光一穿而過,杳杳而去,追之不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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