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元景頃刻察覺出不妥,欲要將所有劍影盡數收回,卻早被盧嫗吸星神簪黑線暗自纏繞,不得動彈。

他抬起手中劍丸,半數紫光已然暗淡,往起一拋,變成一柄飛劍,一面明亮,一面無光,往前一衝,刺入神雷之中,無窮雷火頓時爆裂開來。

盧嫗在一個瞬間,把吸星神簪收了回來,只留樹葉靈符仍將沈元景鎖在這一片領域。電光閃閃,雷聲隆隆,滿眼盡是白光。

“咔嚓”幾聲傳來,是那靈符經受不住雷霆之威,破裂了幾片,盧嫗臉上露出心疼神色,這每一枚靈符,都是她遍尋靈材,精心打造,才得一百單八之數,少一片,這一門陣法威力就要大減。

她忙將剩餘靈符召回,頓時雷火朝外散逸,百里內雲氣盡被吹散,萬丈下的海面,也像被一個巨大的拳頭砸中,騰起滔天巨浪。

遠處一陣金光浮動,露出三人身形,立在七寶金幢之下,玄真子嘆了口氣,說道:“可惜了。”他手上託著一個碧綠的小山峰,上有亭臺樓閣、洞府高崖,惟妙惟肖。

邊上白谷逸手中是龍雀雙環,另有朱梅手執一柄兩寸長、冰鑽模樣的法寶,齊齊點頭。

盧嫗法力渾厚無比,可惜無有絕頂運使法門,只得純以力壓人,遇到境界、手段不夠的,自然是一路橫掃,無可匹敵,可沈元景道法頂尖,劍術精奇,自然不懼。

雖說她種種手段,都剋制對方飛劍之道,可反過來也是如此,陣法不能傷敵,神雷亦是如此,就算毀得了對方百道劍影,可傷不及根本,只需回去重新祭煉,又能圓滿。

果然沈元景從空中現出身形,手託劍丸,紫光暗淡,只零星幾點還有閃動,人卻是毫髮無損。

“劍丸一傷,此人手段去了大半,我們也動手吧。”玄真子將手中靈翠峰一拋,冥冥中有了感應,循著沈元景頭頂而落。

一旁的白谷逸猶嫌不穩妥,將龍雀雙環催動,藍黃兩色大作,發出攝人光芒,只要對方放出法寶飛劍,頃刻就能止住。

沈元景輕笑一聲道:“怎地靈翠峰是這個用法,好似番天印一般。真是有趣。”將劍丸收回懷裡,微微抬頭,見得天邊絲絲劫雲開始聚集,說道:“是時候了。”

他身上紫氣湧動,現出九朵金花環繞,飛起一朵,把靈翠峰托住,笑道:“原來你是隻能催動這點威能。”

“九天元陽尺。”玄真子嘆息一聲,伸手一指,靈翠峰往下壓動,卻不得前進。這法寶他雖參與祭煉,可畢竟不是齊漱溟這等主人,無法動用全力。

白谷逸連忙搖動龍雀雙環,各生出一道吸力,攝住兩朵金花;盧嫗也是冷哼一聲,不情不願催動吸星神簪,畢竟法力渾厚,一下便定住三朵金花。

眾人齊齊動手,玄真子大喝一聲,全身法力湧入靈翠峰中,神峰畢竟與九天元陽尺只差毫釐,威力無窮,頓時如三山五嶽之重加持其上,猛往下落。

沈元景周身紫光一盛,又飛出兩朵金花,呈品字形,將靈翠峰頂在半空。

朱梅瞅準了機會,手裡那法寶紅光大盛,落到九天元陽尺最後一朵金花上,也不顯凌厲,如火之豔,奇的是並不灼熱,反是有溫暖人心之功效,散發一種昂揚向上的情緒。

沈元景立刻明瞭來歷,說道:“原來是上古聖皇的燧人鑽,峨眉果然是收藏豐厚,只多少年,便搜刮瞭如許多的法寶。”

玄真子冷哼一聲,心知若不能攻破九天元陽尺,就絕對無法拿下此人,加緊催動法力,靈翠峰光芒漸漸收斂,卻也愈發沉重,若是落到某座海島上,頃刻就能簡直壓入海底。

其餘三人也是一樣,藉助法寶,將生平積累法力盡數展露,力圖破敵。

四人單單一人,已是天下有數的高手,相加起來,更是境界、法力與法寶一樣不缺,恐怕連西崑崙老魔見了,也感棘手,自然是大佔優勢。

要勝過沈元景,也只需要等候一兩個時辰即可。可惜眼下天狐就要渡劫,最需時間。玄真子一聲嘆息,遠遠傳開。

這時,虛空波紋一晃,一柄薄如蟬翼的飛劍襲來,瞬間落在沈元景的紫光上,隨後一人現出身形。

“原來是你,可不該來。”沈元景輕聲說道,卻是游龍子韋少少,使的笑和尚遺留無形劍,以崑崙秘法驅動,避無可避。

金花護主,便要往裡收縮。玄真子大喝一聲道:“斬妖除魔,就在此時!”四人驅動法寶,牢牢將九天元陽尺金花定住,不能迴轉。

無形劍從沈元景身上一穿而過,紫光頓消,五人臉上都露出狂喜,卻見他毫無沮喪,反是哈哈大笑道:“多謝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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