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師伯得了洞府,據說還是要悉心整理個兩三年,才能勉強有幾分氣色,方可立下教派。”

鄧八姑一怔,從未聽說凌渾要開派之事,欲要發問,見得裘芷仙、石生與上官紅也是一臉茫然,才自忍住。

沈元景哈哈大笑道:“你三人說的不錯,一個看到妙處,一個反省自身,英男能見造化與毀滅,都是極為難得。有此見識,今後你們三個要下山,我也不攔著。”

三人大喜,見得師父不問商風子,餘英男才又問:“師父,似乎破壞更易,創造極難,我如今專一攻伐,是否走錯了路?”她心中忐忑,眼巴巴的望來,幾人也都豎起耳朵。

沈元景道:“若是修玄,自然是孤陰不長,孤陽不生,取法太極,成就才高。可練劍倒是不必,你性子本就剛強,太白玄金劍也是凌厲,極為相得益彰,專一一道,為何不可?”

他見對方還有疑惑,更解釋道:“劍修一脈,體系龐雜,若說分類,有以劍法精深取勝的,可為法劍,以法力雄厚勝的為力劍,還有道劍、速劍、器劍,不一而足。

劍術裡頭,劍光分化,你兩個都會;劍氣雷音的手段,你們也是見過了。還有那劍氣化虹、練劍成絲、身劍合一、萬劍歸宗等等,你們有了境界與法力,我自會傳授。”

幾人又回想起雷音響過,妖人授首,那一劍之風情,已是叫人神往,更兼多出許多聽著就極厲害的劍招,愈發的心癢。

沈元景接著道:“無論哪種,練到最後,終究是要朝著兩條至高道路前行。一則曰一劍生萬法,是謂一切神通變化,悉自具足。

無論五行、陰陽、虛空、寂滅,甚至是那苦行頭陀的無形劍,一樣由此可得生髮。練到高明之處,造化自成,一劍便是一個世界,等同佛家所言‘一花一世界,一葉一菩提’。

另一條路子,喚做一劍破萬法,任爾千般神通,萬種法寶,我自一劍破之,是無雙無對的鬥戰勝法。”

眾人聽得如同吃了美酒,臉上微酡,石生突然道:“那師父,這兩條道路都是至高,若爭鬥起來,哪個厲害?毀滅之劍,破得了造化麼?”

沈元景屈指一彈,一個到勁風打在石生頭上,笑罵道:“你這小子,是要以我之矛,攻我之盾麼?陰與陽爭,又不是五行相剋,自然是看哪個的境界高、劍法精深,便是哪個厲害。”

他轉過頭來,對餘英男說道:“你這性子,走一劍破萬法的路子,境界進展也快,極為妥帖,無須太多糾結。”

餘英男這才心中歡喜,心情稍稍平復,問道:“那師父是走的哪條道路?”

沈元景笑道:“我能創出劍修之道,自不肯空口白話的指點你們幾個,你說我走的哪條道路?”眾弟子便明白過來,他是二者兼修。

米明娘上前說道:“弟子自知不如師姐資質,若以這兩條道路來行,未免好高騖遠,現下有些迷茫,請師父指點。”

沈元景道:“這兩條道路,既是法術,也是境界,便是英男也要一步步的來,哪裡能夠一步登天?你資質也是極佳,況且各有緣法,何至於如此不自信?”

米明娘頓時鬆了口氣,又道:“弟子愚鈍,多謝師父開解。是我跟隨師父修道這幾年,境界、法力進展之速,甚於前幾十年之百倍,根基不牢,心境有些不穩,實在不知下一步要往踏向哪方。”

“你且將劍丸取出。”沈元景指著金黃二色相間的劍丸,說道:“若不是你性情堅毅,又不乏向上之心,我予你這西方神泥為劍丸作甚?劍修之道,煉劍便是煉功,一粒本命劍丸,怎可不與性情相合,你怎地還不醒悟?”

米明娘心頭一震,恍然道:“弟子明白了。”拜謝而退。

石生嚷到:“師父,若是我不選門中劍修之道,可以學劍修的法術麼?”

“當然可以。”沈元景笑道:“劍修是道,亦是術,只修術不修道,如何不行?區別只在劍丸是否本命。鄧八姑,你且將雪魄珠取出。”

鄧八姑壓下心頭激動,忙將雪魄珠託在手裡,遞了過去。

沈元景接過,說道:“若是煉就一顆劍丸,可不假他物,便有殺敵、護身、飛遁之神效。非劍修與劍修之別,是在後者所煉就的劍丸化作本命靈器,境界與法力一同提升,能生出更多神妙,便不一一說了,你們自行體會。”

他邊說邊往雪魄珠裡頭打下劍氣引子,遞還回去,又將靈珠如何化成劍丸的法子,當中傳授下去。

這時候,落在最後的古神鴆突然出列,大聲道:“老爺,小畜願意學這劍修之道,將一枚內丹化作本命飛劍,懇請老爺成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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