耿鯤見到一派掌教求肯,心中竊喜,故作姿態,說道:“既然尊者你有請託,貧道還是要給幾分面子的。也正好顯顯本事,也讓你們知道我的厲害。”

他雙翅一展,眾人眼睛一花,便見落在了場中,心中均是一凜。他大聲道:“花子婆崔五姑,出來一戰。”

白骨神君暗道:“傳聞此人妖法通神,又擅玄功變化,來去如風,瞬間千里,今日來看,果是名不虛傳。”當下起了結交的心思。

毒龍尊者暗中高興,對方法力越高越好,就算不得取勝,只要一個平局,他也留有後手,當即道:“凌花子,鬥劍只剩三場,若一場一場來,不知要等到什麼時候。

耿道友已然出手,你叫那老乞婆出來,再找兩人,與我們比鬥,早點結束爭鬥。”

既然對方指名道姓,崔五姑自然不會躲避,先落在場中。又照著之前商議,陸敏和那劉泉分別出列。

毒龍尊者先叫自己一個師侄布魯音加應對劉泉,正要請朱柔出面,五淫尊者忽然道:“也罷,既然應邀而來,總得要有所表示,另外一場比鬥,便由我來吧。”

他與師父軒轅法王,師弟毒手摩什、萬靈童子茅壯等人俱都是法力高強之輩,聚到一起,無所忌憚。就算前次得罪了嚴瑛姆與姜雪君這對厲害的師徒,雖他不敢出門,只躲在崆峒山,對方也同樣不敢上門。

不過近來煉就三尸元神,魂魄均可分化,真要覺出不妙,至多舍卻一個元神,便可脫難,於是膽大起來,又因師文恭幾人極力相邀,才肯出山。

他自認不是沈元景對手,崔五姑法寶眾多,也難勝過,但見陸敏臉孔陌生,就打算出面,逞一逞威風。

毒龍尊者雖腹誹不已,面上卻也歡喜,連忙謝過,又叫來教中弟子布魯音加,仔細叮囑道:“你這一場至關重要,切記不可留手。”

布魯音加之師雖非叱利老佛嫡傳弟子,卻也得了幾分真傳,當即點頭,出得陣中,見到劉泉,二話不說便從袈裟內取出一個網兜,口中唸咒,往空中一撒,化成一團妖霧腥風,罩向對方。

劉泉法術本就差了一籌,雖然修道多年,學的不過是旁門道法,平庸無奇,只來得及將崔五姑方才給過來的錦雲兜祭起,便見對方手中飛出一道暗光。

他連忙將飛劍架起,攔在空中,卻見是一樣奇怪的兵刃,長約三寸八分,比針粗些,形如樹枝,上面有九個歧叉,非金非石,又非木質,亮晶晶直髮烏光,隱隱聞得血腥。

這烏鴆刺乃是布魯音加師父傳下,數百年的祭煉,十分不凡,便是偷襲不成,所有威力,也並不是劉泉飛劍所能及,只鬥幾下,已經落在下風。

凌渾輕嘆一聲,大袖一展,揮出兩道清光,分別將龍飛的子母陰魂劍與這烏鴆刺攔在空中,朗聲道:“這兩場比鬥,是我們輸了。”言罷,清光往回一卷,將趙光鬥與劉泉帶回。

二人十分慚愧,跪在地上,齊聲道:“弟子出戰不利,丟了師門的臉,請師父責罰!”

凌渾臉上不好看,卻也明白不是二人的錯,冷哼一聲道:“對面早有準備,那二人說是晚輩,實際法力不輸毒龍孽障多少,法寶也極為厲害,你們才入門,未有學到我的道法,勝不過也是應當。

只是今番恥辱,不可忘記,將來修道有成,終究是要還回去,才算不墮我一門威風,都起來吧!”

兩人連忙點頭,站起身來。那廂玉清大師已經脫離了天靈子的離合神光困擾,與鄧八姑一起走了過來,說道:“三位總算是歸入正道,將來飛昇有望。”

劉泉等俱都心生感慨,當年十來個師兄弟,除卻他們結局極好,還有隱居苦捱劫難的兩個,其餘均已遭劫。

眼下場上還剩四場比鬥,葉繽與尚和陽並未深仇大恨,又都是過來助拳,是以下手雖重,卻不是做生死之鬥,倒像是切磋更多。

五淫尊者更是鬱悶,與陸敏通名過後,一聽是極樂真人弟子,當即一愣,暗暗後悔不該出面。陸敏不過修道一兩百年,哪裡會是他對手,不過對方來頭太大。

極樂真人正是少數幾個能讓軒轅法王忌憚的人物,若是隻此一人,還不至讓他畏懼,可先前得罪了嚴瑛姆,若是兩人合力,他師徒幾人應對起來,也十分吃力。

念及於此,五淫尊者連玄武烏煞羅喉血焰神罡也不肯放出,只用一把飛劍拼鬥。陸敏劍術畢竟來自極樂真人,相當不凡,倒也與之鬥了個旗鼓相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