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龍尊者心中一動,又要激將,尚和陽笑道:“此事易爾,方才他與白骨道友大戰一場,不分勝負,若按規矩,自然是要排除在外。”

白骨神君面色平靜,似乎對方所說便是事實。五淫尊者等人,這才鬆了口氣,說道:“天王果然思慮深遠,便照此來辦。”

這一番商議,片刻完成,毒龍尊者當即越眾而出,對凌渾道:“今日我眾你寡,若是一哄而上,傳出去叫人恥笑我等以多欺少,勝得不光彩。

我與幾位道友商議,要光明正大的與你等鬥上一場。如此雙方各出十人,六大四小,已定勝負,如何?”

凌渾如何不知對方所想,心裡躊躇,回頭與眾人商議,皆無異議,這才出面應允。

那毒龍尊者剛與對面定下約定,立刻說道:“前番白骨神君與清玄子有了一場爭鬥,但是平手,計入其中,他二人便不參與了罷。”

凌渾怪笑一聲,說道:“倒是打得好算盤。我便依你,不過接下來九場,要是再耍賴皮,可不要怪我出手狠辣。不過眼下這第一局,自然是要由我們兩個正主出面。”

他打定主意,先將毒龍尊者擊敗,若是旁的妖人見鬥劍主持之人業已慘敗,或許就不肯拼命,豈不是勝得更加輕鬆?

兩方各有算計,皆是歡喜。

毒龍尊者先將護身法光催動,立時周身五彩環繞,將整個人包裹在內,又祭起一個蒲團,上頭文字怪異,隱隱有梵音傳出,是他師父叱利老佛遺留的護身至寶,坐將上去,黃光湧現,更添一層防護。

凌渾一聲嗤笑,等他準備完畢,才一道神雷打出,轟隆一聲,落在黃光上頭,卻是一點漣漪也泛不起。他又輕喝一聲,放出飛劍,一個眨眼就刺到眼前,卻也只能蕩起微波,並無功效。

法寶雖有奇效,只是毒龍尊者又哪能由著對方一直攻,當即大手一揮,灑落一團五毒追魂紅雲砂。這樁法寶是他辛苦祭煉多年,威力十分了得。

前番賜予了弟子俞德一些,只是這人法力一般,用不甚好,叫楊達仗著法寶厲害,先行托起,又有廣成子所傳神雷厲害,破去大半。

不過由他使出,如滔天巨浪,翻滾而來,頃刻將場上淹沒,連同對手一起包裹在內,能汙穢飛劍,消磨元神。

凌渾有意衡量金蓮神座的威力,便一動不動,立在當場,等紅砂過來,周身泛起金光,將這個人護在裡頭。紅浪襲來,撞在上面,卻是一點也不能滲透。

毒龍尊者吃了一驚,暗道:“我只聽說叫花子劍術厲害,何時練就了這般厲害的護身道法?”因那金蓮神座妙用非常,他竟看不出是法寶,於是加緊趨勢,紅砂飛卷,纏住金光消磨。

凌渾心頭滿意,伸手一點,金光往外一衝,立刻將紅砂排開,飛劍盤旋而上,又是一個俯衝,拖起十丈長的劍光,斬在對方身上。

毒龍尊者身形晃了一晃,不過那蒲團厲害,將劍氣盡數擋在外頭,分毫不能入。他心下安定,手上一動,一把飛劍由法寶囊中飛出,與對方飛劍鬥在一起。

凌渾劍術雖然高出不止一籌,只是見對方也有防禦法寶,心知急切之下,難以攻破,便安心操持飛劍,尋找破綻。

天靈子看得不耐,挺身而出,朗聲道:“玉清道友,過來一戰。”他懶得多話,指名道姓要對方出戰。

崔五姑忙道:“今番各位是為我夫婦二人助拳前來,拙夫因毒龍尊者是東道,自然是與之敵對。天靈子乃對方里頭最為厲害的一個人物,怎好要道友出面,還是我來。”

玉清大師笑道:“崔道友是怕我不敵,受了傷害吧?不妨事的,天靈子道友雖處對方陣營,不過是因他那徒弟生出的事端,其人性情雖高傲,卻也是正道人物,縱我落敗,也不會痛下殺手。”

崔五姑一想有理,又知其近年神功有成,便也不再阻止,讓她前去。

玉清師太本號玉羅剎,當年終日與女殃神鄧八姑等為伍,手段狠辣異常,後來得優曇神尼點化,拜在門下,出手才變得祥和,連成名之寶血煞環都棄之不用。

她道一聲“得罪了”,抬手便是一道佛光。這等手段,自不放在天靈子眼中,放出飛劍,也不出招,單憑劍上光芒,就將之隔絕,說道:

“你還是拿出點真本事吧,這些手段,於我無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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