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因不是人身,無法拜入清玄派門下,只是做個守門的靈獸也不甘心,便哀求沈元景,願為一奴僕或是坐騎,一直跟隨,卻不願繫結在此山門中。

沈元景自無不可,它便歡喜起來,拜了老爺,又稱各弟子為師兄師姐,充作記名弟子。

米明娘雖不知其中細節,倒也能夠猜出一二,抱拳一禮,道:“原來鳩兄醒過來了,可喜可賀。這兩位乃是武當掌教半邊師太愛徒石明珠、石玉珠,過來遊玩,不知師父是否出關?”

古神鳩忙道:“兩位女道友來得正是時候,前日老爺才出關,本說這幾日靜極思動,要出外走走。就在方才,俞巒師叔突然來訪,還帶了一個毛女過來,說是給老爺送佳徒來,正在裡頭敘話。”

米明娘心裡一喜,說道:“俞師叔回來了麼?那可太好了!”謝過古神鳩,帶著好奇的武當二女入到廳內。

沈元景坐在主位,對面正是俞巒。除司徒平在側以外,還有一個渾身綠毛的怪人,身上穿著一件細草織成的短衣,腰圍草裙,躲躲閃閃的落到一旁。

石明珠、石玉珠兩姐妹上前拜見,沈元景請二人坐到一旁,對俞巒說道:“如此良才美玉,道友真捨得讓給我?”

米明娘三人仔細打量那毛女,約莫是十四五歲的模樣,雖身有綠毛,卻無妖氣,不特根骨極好,一臉正氣,並還是眉清目秀,骨肉停勻。

俞巒笑道:“正是這孩子天資太高,我才怕耽擱了她。雖然我師潘六婆也以旁門之身飛昇,可我清楚她老人家耗費了多少年的精力,又吃了多少苦頭。

我當年走了歧路,更加不堪,若非道友相救,恐怕早就喪命在那場地火之下。便是如今,能成就地仙,已實屬不易,還要應對劫數,自顧不暇,哪裡能教授徒弟?”

她伸手摸摸毛女的腦袋,又道:“我知道友收徒不拘一格,並不計較出身,只是不喜歡那些牽扯太大的人物,免得麻煩。這小姑娘上官紅,是我那好友幻波池聖姑救下了,絕無不妥。”

前次我與崔道友一起去到東海之極的天蓬山絕頂靈嶠仙府,拜見赤杖真人。因仙府美景無限,且恬靜適宜,多逗留了一段時日。

崔道友因要幫凌道友祭煉法寶,先回來了,我又無事,便留在那裡,一邊修煉道法,一邊在赤杖真人指點下,祭煉法寶。等略有所成,才回到中原。

又念起當年兩位好友,一位轉劫不知何處,一位早已飛昇,故地重遊去了幻波池一探。只是此地早就被聖姑封禁,現下不是開啟時候,只得離開,到當年常去的依還嶺福地。

這丫頭便是我在那裡撞見的,說起來也是個可憐人。出身宦門,自幼喪母,父親遠遊,日夜受繼母虐待,後撞見其敗壞門風的醜事,遭受滅口之禍,好容易逃出昇天,卻陷入絕地,幾乎餓死。

還是聖姑憐憫,將她救走,送到依還嶺福地,養了幾年,本是要送給白幽女轉世之的易家小姑娘做弟子,見到我來,更加喜悅,說紅兒未來本有一劫,現下全無必要去受,讓我帶走。

若她資質一般也就罷了,我也教得,可天資實在太好,我想了又想,終究不能太過自私,平生所交朋友中,白幽女才轉劫經年,再者無論道行法力,都比不上道友,這才送來。”

沈元景說道:“既然道友盛情美意,我怎敢拒絕,便收下這孩子,做個八弟子便是。”

俞巒連忙讓上官紅去磕頭見禮,又好奇問道:“幾年不見,看來道友又蒐羅了兩個良才美玉,不知現下是否在洞府中?”

“我本是要他們兩個出來拜見,你卻急吼吼的說有要事。”沈元景笑著吩咐道:“司徒平,你去叫芷仙與過來。”

不一會,司徒平領著裘芷仙與石生到來,拜見了俞巒,又見過米明娘,以及武當二女。

那石生粉雕玉琢,十分得人喜愛,聽他說起身世,連武當二女也自義憤填膺,承諾等他解救母親陸蓉波,定會前往紫雲宮,相助一臂之力。

沈元景叫來裘芷仙,遞過三枚丹藥,說道:“芷仙,你帶你師妹上官紅去,吃了這丹藥,褪去一身綠毛,再領過來。”

上官紅才去一會,等回來時,已經是一個容止溫婉、樣貌秀麗的美人胚子了,眾人又是一陣恭賀。

沈元景處理完這些事,才有空問道:“明娘此次回來,形色有些匆忙,可是凌道友之事有了波折?”

米明娘忙將前些天發生的一切都道了出來,也不隱瞞俞巒與武當二女,直說了凌渾的謀劃。

沈元景嘆道:“凌道友不出面,便是不想鬧大動靜。本來我以為有你和楊達,一般人也對付不了,豈料冒出天矮子那徒弟,妄自尊大,壞了好事。

師文恭要請人,也由得他,只是你答應俞德賭命之約,多少有些冒失。劍修雖要秉持勇猛精進之心,卻也要牢記剛極易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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