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徑直去到外頭,見著許飛娘立於石臺上,正四處張望,含笑嘆道:“此地清麗雄奇,形勝獨絕,群山環繞之中,陽剛勁露,真是福地,也只沈道友這等高仙,才能居之。”

沈元景微微一笑,說道:“許道友過獎,佔了前輩的便宜而已。”將她往裡面引。

許飛娘跟著往前,忽見那洞口“涵虛仙府”四個大字,眼睛一縮,腳步頓了一頓,才若無其事的進了洞府。

及至到了裡面,更是一陣誇讚,等吃了沈元景送上的香茗和幾個杏子,見得無一不精,又發感嘆道:“真是神仙居所,令人沉醉不願醒,難怪我在五臺派這麼多年,都沒有聽過道友這樣一個鄰居。”

“本領低微,豈敢外出惹是生非。”沈元景,輕啜了一口茶,也自滿意的點點頭,這茶樹總算沒有浪費自己的一片苦功。

“沈道友說笑了。”許飛娘試探的問道:“呂祖嫡傳,天仙正宗。若你都叫本領低微,那我這樣的旁門出身,豈不是孤魂野鬼?”

沈元景笑而不答,她也適可而止,神情一肅,說道:“還沒謝過道友前次點醒,我仔細觀察,果然是峨眉中人對我早有防備。若非有你提示,我幾要誤了大事。

那荀蘭英城府極深,倒看不出是何想法;其女齊靈雲,與我接觸多時,卻把我當笑話來看。還有那餐霞賊婆,虧我曲意奉承,只把我當做僕役,三日一告誡,五日一訓斥。

若不是為了報仇大計,我豈會和他們虛與委蛇?等我一柄天魔誅仙劍練成,第一個就拿她祭劍。”

她忿忿不平,又發了一通牢騷,才恢復平靜,帶著歉意說道:“一時心火上來,收束不住,還請沈道友原諒。”

沈元景由得她去裝,也不拆穿,微笑道:“峨眉霸道,我亦是知曉。”當下也順著對方的話頭,聊了一些,少數時候附和,多數聽對方在說,倒是得了不少訊息。

忽而許飛娘話頭一轉,狀似不經意的問道:“許道友在這北方,可聽過烈火祖師他們近來的一些動作?”

“是說的烈火祖師、冥聖徐完、還有滇西教主毒龍尊者等人組的一個聯合麼?”沈元景明知故問,說道:“我平素關在洞府,誰也不理,只是偶爾下山,能聽到隻言片語。

果然是好大的手筆,共同扶植那位楊天王從南打到北,還真就給他們做成了,也算是推動了天地變革,功德無量。”

許飛娘笑道:“果然道友也是知情的,聽到你這般評價,我也就放心了。現下還有一樁大事,成功之後,足以和峨眉派抗衡,卻不知道友有沒有興趣?”

沈元景立刻搖頭,說道:“我這點微末道行,可不敢插手你們兩家的爭鬥,一個不慎,恐怕要落個形神俱滅的境地。”

“道友說哪裡話?”許飛娘怎肯放過,說道:“我觀道友法力無邊,較之峨眉三仙二老,亦不遑多讓,何必謙虛?”

“三仙二老我自是不懼,只是他們後面的三僧二尼,可就不是我能抵擋的。”沈元景輕笑道:“便是烈火祖師他們,難道後面就沒有人?

只是不知給他們撐腰的,是屍毗老人,沙神童子,還是紅蓮老魔?亦或他們聯合起來,一起試探?”

“什麼?”許飛娘大驚,手中的茶杯都落在石臺上,急切問道:“烈火後面是這些人?”

“哈哈哈哈,原來你也不知道。”沈元景有些詫異,大笑幾聲,又說道:“要烈火他們幾個與峨眉對抗,倒是不會懼,可豈敢行改朝換代這種大事?縱使沒有天譴,就不怕道家佛家那幾個大佬,出手滅了他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