婠婠有些奇怪,卻還是依言答道:“我與師妃暄並未單打獨鬥。她似乎知道敵不過我,便連同徐子陵一起來攻。那對狗男女似乎懂一門合擊的武功,急切之間,我也無法勝過。

正要使出你教給我的‘小樓一夜聽春雨’應對,又有王薄、宇文化及過來,師尊那邊也受了傷,我便先趕了過去。”

末了,她又反問一句:“怎麼了?”

沈元景輕輕笑了,說道:“恐怕你使出魔刀刀法,也勝過不師妃暄。”他又像想起一事,追問道:“你有無見到她容貌的變化?”

婠婠遲疑道:“她蒙了面紗,我只能看到她的眼睛,那時候被圍困,急切之間看不分明。現在想來,的確是熟悉而又陌生。難道,她的武功也作出了突破?”

沈元景點點頭道:“的確如此。正如你領悟了自然之道,一舉一動全憑心意。她好像也改變了許多,現下看來是三分自然,七分魅功,較之以前更容易讓人親近。”

婠婠一震,問道:“比之我如何?”

她從小就被灌輸,未來的一生之敵便是靜齋傳人。直到上次在洛陽勝過對手,才超脫於外,無論心境還是武功,由此都更上了一層樓。現下驟然聽到老對手又功力大進,一直以來的記憶和緊迫感又回來了。

“伯仲之間。”婠婠聽得此言,立時間有些沮喪,可很快便振作起來,甚至眼睛裡面的光芒更甚。

沈元景說道:“我想明白了,這裡頭恐怕還有我的原因。上次我去淨念禪院取回和氏璧,將其異能壓制,殘餘部分卻依舊影響了師妃暄,讓她身上的慈航劍典功夫只剩下七成,想來是那個時候,她便有所領悟。”

婠婠輕笑一聲,說道:“還是怪郎君的魅力太大了哩。全天下最美麗的兩個女子,都要為你神魂顛倒,作出改變。可冤家瞅都不瞅人家一眼,真是讓人傷心。”

她似乎又恢復了往日的活潑,迎著沈元景看過來的目光,雙頰微紅,捏著衣角。似乎是長久以來,天魔大法留下的慣性,又似乎的確真心。只是一般人到了這個時候,已然不願意去分辨。

“郎君要怎麼補償我哩?”婠婠嘟起嘴吧,裝作有些不開心。

沈元景笑道:“補償自然是有的。只是這事如何能全都怪我?”

婠婠當然知道,就算是沈元景給予了一個提示,若是沒有慈航靜齋深厚的積累,以及寧道奇、了空等人的幫襯,聰明絕頂如師妃暄,也不可能脫出劍典藩籬。

“不怪你怪誰?”但她要的是補償,卻又不僅僅是補償。

“你們陰癸派也逃脫不了干係。”沈元景淡淡的說道:“我發覺師妃暄的魅功裡頭,不僅是劍典的作用,還有一絲天魔大法的影子。”

“什麼?”婠婠大驚失色,從鞦韆上飛撲過裡來,捲起一陣風雪,急切問道:“你可是看清楚了?”

沈元景點頭道:“並不是那種對陣多年而觀察到的皮毛,而是實實在在天魔大法的精髓。”

婠婠臉上失去了鎮定,喃喃自語道:“這怎麼可能?”她呆立當場,半天也未有回過神來。

沈元景嘆口氣道:“你先想明白了,再來找我吧。”他一手攪動風雪,又道:“你要補償,我便會給你補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