陰世師等三人也是一愣,想到楊廣的手段,不禁心裡一寒,也不敢說話。

沈元景呵呵一笑道:“都火燒眉毛了,還顧得了其他。再者,楊廣這輩子是別想活著回來大興了,你們還是先考慮一下當下如何求活吧。”

他預測李淵造反之事,即刻應驗,讓四人對王世充和宇文化及也起了疑心,骨儀十分忠義,當即說道:“不好,我要去信提醒陛下,防備宇文化及。”

衛玄哼了一聲,露出嘲弄的神情,說道:“這邊事情還未商議出個所以然來,你就脫逃,是想從這事裡頭抽身而出麼?”

骨儀大怒,轉身說道:“我骨儀深受國恩,無以為報,惟鞠躬盡瘁死而後已,怎會怕擔責而遁逃?

不過是擔憂陛下安危,又不通軍事,留此無用。你們商議出的任何決策,只管拿來,我定會署名,現下,卻是不奉陪了。”

陰世師道:“骨兄去吧,此間有我。另外還有一事,那李淵的幾個兒子還在長安,不可放過。”

他想了一想,又惡狠狠的道:“李淵造反,索性發其墳墓,毀其五廟,以擾亂其心。”

沈元景道:“不可!朝廷大義在手,便當堂堂正正行事,如此陰損的作為,豈不是授人以柄。”

楊侑也道:“沈公子言之有理,陰大人,現下不是考慮這個的時候。骨大人,你先去吧,回頭我們商議出個結果,再喚你回來。”

等骨儀走後,他又道:“兩位大人,除卻讓屈將軍撤回大興一策,還有沒有別的辦法吧。我實在是擔心,就算打退了李淵,可丟了北面,我等也落不到好下場。”

他此刻和陰世師等人是一條繩子上的螞蚱,楊廣若怪罪起來,誰也逃脫不得,是以說話也沒了顧忌。

陰世師皺著眉頭,想了好一會,才道:“要不然召集眾位將軍前來,興許能討論出個結果?”

衛玄卻急忙道:“不可。若是讓下面人知道眼下的困境,會人心惶惶,指不定惹出什麼事來。再者,李淵在朝中也有不少故交好友,說不得就有人暗中通風報信。”

他頓了一頓,接著說道:“兵貴神速。信傳過來也耽擱了一些時間,若不能迅速做出決定,恐怕後面屈將軍想走,也脫身不了了。”

楊侑道:“依衛大人的意思是……”

衛玄斬釘截鐵的道:“按照沈公子的辦法,儘快詔令屈將軍回防。至於以後的事情,先度過眼下的難關,才有資格考慮。”

陰世師咬了咬牙,說道:“好,就依沈公子所言,請殿下下令吧。”

楊侑也無計可施,自往後殿草擬詔書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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