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錦衣華服的中年員外說道:“劉兄,這也沒什麼稀奇的,兩家都鬥了幾百年,已成世仇,箇中緣由,早就分不清嘍。”

輪臺宗在幽州、靖州和西戎的交界,普渡廟佔據了靖州西部,挨在一起,如同這員外所說,摩擦已久,眾人聽的實在太多了。

那劉兄呵呵一笑道:“不稀奇?你還以為是以前那樣,三個尼姑兩個和尚乒乒乓乓的打一陣就各自收兵啊?這次可不同了,聽說懷月師太和古路大師都出手了。”

“什麼?地榜宗師都出動了?這可不得了啊,沒聽說過有什麼大事啊?”那員外驚道。

劉兄答道:“確實沒什麼大事,聽說是兩個小輩在沈家家主宴會之後起了衝突,趕回靖州之後事態非但沒有消弭,還越鬧越大了。”

眾人就著這事討論了一番,多喝了幾杯酒,劉兄又丟擲第二件事:“北面就更不太平了,蕭家新得了一名地榜宗師,厲兵秣馬,沒有去進攻東胡,反倒是把矛頭對準了金臺派,夥同清水幫一起,威逼金臺派讓出了不少地方。

這一場,金臺派大長老陳均雖然排在地榜第六,可也敵不過兩家三大宗師的聯手,聽說都負了點傷。”

眾人面面相覷,這可不是小事。一位老者嘆息道:“唉,二十多年了,江湖從來沒有如此亂過。以前連宗師大戰都極為罕見,更別說地榜的蹤跡了,現在短短時間內,竟然有四五起,還死掉了兩個。”

錦衣員外連連點頭,說道:“誰說不是呢?自從那星州一戰之後,各位地榜宗師如同吃了火藥一樣,我還聽說真武派和大覺寺之間也不對付。”

劉兄道:“要說最能折騰的啊,還是咱們這位沈公子,從出道至今,不是銷聲匿跡完全找不見蹤影,就是一場大戰,跟他敵對的,總是沒能落到好。

蘇家損失最大,地榜、宗師和人榜高手分別死了一個;沈家隕落了一位地榜;李家死了一個親王,天理教的月光法王好像也得罪過他,被悄無聲息的殺掉。還有之前殺掉雲越兩州四五個宗師的那鐵笛先生,也有人懷疑就是他。”

他將沈元景的戰績這一羅列,樓裡眾人咂舌不已。

那位劉兄說道:“之前他要去中州皇城,被王家主攔住了,本以為會安定一定,現在又要往乘州蘇家而去,真好像是一刻不蒸騰,就心裡不舒服一般。”

錦衣員外問道:“他應該是這幾十年來最能惹事的一位了吧?胡老,你見多識廣,我說的可有錯?”

那老者點點頭道:“在我印象中,上個這樣張揚的人,還是二十多年前的李家家主李持,甫一成就宗師,就挑上了豐州楚家,一戰成名,登上地榜。不過他也沒有沈公子這般的出彩。”

李持的事蹟在場的許多人也是聽過的,確實比不過沈元景要來得轟動。

那胡老又陷入沉思,想了一會,才用不肯定的語氣說道:“再往前追溯,那就只有天涯狂客趙無涯當年以戰養戰那一連串的故事,比之沈公子的戰鬥次數要多得多,不過傳奇性嘛,就不好說了。”

“這?豈不是說沈公子有望天榜大宗師?”有人突發奇想的問道。

“那是自然,沈公子現在才多少歲?”劉兄高聲道:“才二十一歲啊!”

“二十一歲!”老者重複一聲,樓內頓時一片沉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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