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將軍臉色一變,正要說話,卻聽耳旁一聲炸響,呂二大聲吼道:”好啊,我就聽說有人要截殺餘大人,你們果然來了。”舉起鬼頭大刀,就要往前衝。

呂大連忙一拉他,又重重的朝著他背上打了一巴掌,走上前去,恭恭敬敬的彎腰行了大禮,道:“不知道少俠找餘大人所為何事,我好通傳。”

他方才見來人頭上肩上,一點雪花也無,還以為是清理掉了,仔細觀察一陣,才知道那雪花,落到對方身邊三尺左右,彷彿遇到一層透明的牆,都往兩邊去了。到了近前一看,地上圓圓一圈,是乾燥的地面,一點積雪也無。

沈元景輕笑一聲,道:“這可就不能說給你聽了,你趕緊叫他來見我。這天寒地凍的,停一會兒,恐怕你們都要凍僵了。”

見來人不肯說,呂大把牙一咬,說道:“閣下不肯說明來由,我是萬萬不能帶你去見餘大人的,得罪了。”明知道對方武功高強,他也要硬著頭皮上,不可能將危險留給身後的兄弟。

呂大不敢動兵刃,舉著拳頭,擺了個江湖慣用的招數“開門迎客”,乃是代指對方是客人,請先出手的意思。

沈元景抬指輕輕一彈,一道勁風打去。呂大察覺不了,只覺得胸口一悶,一股大力推著他往後連續踏了四五步,險些坐到地上。

呂二在後面看不分明,只以為呂大受了傷,舉起鬼頭大,怪叫一聲,往前衝過。沈元景舉起指頭往前一點,將他擊飛,撲通一聲落到雪花裡面,打了個滾。

“二弟”、“呂二哥”幾人紛紛上前檢視,呂大一把將之拉起,急切問道:“有沒有受傷。”前前後後的檢視。

呂二也摸了摸胸口,搖搖頭道:“我沒事。”然後抬頭朝著前面大聲道:“好小子,你使的什麼妖法?”

這時,從後面傳來一個聲音道:“一陽指?閣下是南帝什麼人?”眾人轉頭看去,一位長鬚老者走了過來,連忙上前問好:“陳莊主。”

這老者似乎頗有地位,幾人讓開一條路,等他到了最前,呂二才問道:“什麼一陽指,南帝又是誰?這小子……”

陳莊主一眼瞪過,罵道:“住嘴,成天惹事,這位少俠已經饒了你兄弟一命,還不謝過。”說罷,他朝著前方拱手作禮,又道:“幾十年前,在下有幸,曾見過南帝他老人家出手,得他指點一番……”

沈元景出聲打斷道:“你不必跟我攀交情,段智興和我,將來或許有仇,現下可沒什麼關係。你們不必多說了,既然不肯讓餘玠出來,我自去找他吧。”

陳莊主正弄不明白什麼叫“將來或許有仇”,就見他往前走來,正要阻擋,就見著這人每踏出一步,前面的雪似乎含羞一樣,紛紛往兩邊躲去,讓出一條筆直的碎石子路來。

“砰”的一聲,旁邊一杆槍直挺挺的落到地上,也不知道那兵丁是害怕還是手凍僵了,抓不住槍桿。眾人神情大變,呂大呂二臉色慘白,這等神功,委實可怖。

眼見著沈元景走到了前頭,有人嚇得往邊上躲,陳莊主吶吶幾聲,還是堅定的站在原地,大聲道:“閣下武功如此高明,到哪不是受人敬仰,為何要助紂為虐,殘害忠良。說吧,是不是姚世安那奸賊派你來的?”

沈元景左手揮出一道狂風,夾雜著雪花,將前方几人卷落兩邊,輕笑道:“我為何不能是趙昀派來的?”

呂二躺在雪地裡,小聲嘀咕道:“趙雲?不是死了幾百年麼?”旁邊幾人也疑惑不解,顯然沒有聽過這個名字。

餘將軍和陳莊主等幾個讀過書的,臉色鉅變,滿臉不敢置信。這時候,一道洪亮的聲音從後面傳來:“胡說八道,陛下公正賢明,豈容你詆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