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十六個人,退在一旁,既不上前幫忙,也不逃走,安靜得似乎沒有一般。他從黑鴿腿上取出紙卷,展開一看,寫著:“蝦出,蟹未動。”倒是能看出其中含義,又對王世恆說道:“搜搜那人,或許還有一張。”

王世恆依言,一劍戳中圓臉人胸口,封住了他穴位,又把劍一抖,挑開對方胸口衣衫,一個紙卷掉了出來,他用劍一拍,飛向了沈元景。

沈元景接過來,展開一看,寫著“蝦蟹皆動。”然後把兩張紙條給了王世恆。

他一看這這個,笑道:“蝦兵蟹將,倒是簡單粗暴。”說著朝旁邊一看,說道:“元景,這本秘籍如此能惹禍,你還要去雲州麼?”

“去!如何不去。就算沒有這檔子事,我過不了多久也會踏入江湖,這便算作第一個磨鍊了吧。”

王世恆點點頭,他當年出江湖時,遇到的磨難,也並不比這次稍微差。

當下問向圓臉人道:“你們這種武功套路,應是哪個大勢力出來的,你老實交代,或許能饒你一命。”

圓臉人坦然道:“越州黑帝旗下捕風使者,欲要奪取飛絮劍法,特意前來試探二位武功。”他毫不保留,一口氣說出此行目的。

王世恆臉色一邊,失聲道:“黑帝!怎麼會?他不是已經宗師了麼?”

“宗師?”沈元景也一驚,看向王世恆,這是他除了王耀奇之外,第一次與宗師高手扯上關係。

王世恆點點頭,說道:“我一直以為飛絮劍法不過是本先天層次的秘籍,能有人榜高手爭奪,就已經不錯了,未料到還有宗師介入,看來裡面藏著大秘密,真是有趣了。”

兩人看向圓臉人,他也不隱瞞,把事情托盤而出:“都是些江湖人盡皆知的事,飛絮劍法本身已經夠好了,不過對宗師而說,看中的是它背後的歲景劍法,於大宗師而言,都有價值,就算不能直接增益武功,也能觸類旁通,何況黑帝只在五年前晉級宗師,積累薄弱。”

沈元景對於這些,理解的並不深,王世恆喃喃道:“原來如此,卻是我想簡單了,我出道近十年,也未與宗師對上過,元景,可真有你的。”

圓臉人繼續說:“王公子練的是神功絕學,遊歷之處都是中州富地,結交的也是高門大族,誰人不賣王宗師幾分面子,當然不知道我們窮鄉僻壤人,對於此類武功秘籍的想法。”

他們又問了些相關的事,圓臉人一一作答。末了,沈元景說道:“然則如何處置他們?”

王世恆臉色沉重,說道:“都殺了吧?”

“啊?”沈元景一愣,卻見圓臉人神色輕鬆,一絲笑意一閃而逝,又轉為堅毅。

王世恆驟然出劍,點開他穴位,待他攻擊來,又一劍刺死。然後說道:“剩下的你來,免得混了劍傷。”

沈元景猜出一些東西,點點頭,那十六人面露喜色,紛紛從地上撿起兵刃,拿在左手,衝過來時,也是一片肅穆。

殺了這十六人後,黑鴿依然在沈元景手上,一聲不吭。他問道:“這鴿子如何處置?”

王世恆眼睛一亮,說道:“白鴿總是咕咕亂叫,倒是吃過不少;黑鴿勤奮肯幹,卻少有機會品嚐,今日不是趕巧了麼?”不由得搓了搓手。

沈元景看向黑鴿,不知怎麼的,生出一絲兔死狐悲之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