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拜!”師弟師妹歡樂異常,曲非煙看了一眼沈元景,亦是羨慕非常。令狐沖和嶽靈珊相對而跪,四目滿是深情,同時一拜。

待得禮畢,高朋皆坐,舉杯暢飲,熱鬧非凡。

廳外歡聲笑語,廳內卻神色凝重。

一座皆是江湖前輩,沈元景臉色依舊有些蒼白,將撞見任我行逃出西湖梅莊牢房一事,詳細敘述了一遍。

當然他以一敵二,逼退任我行和向問天聯手之事,僅是淺淺道了幾句,只說任我行剛出監牢,身體虛弱,不欲與人交戰。

眾人也不信他年紀輕輕,就能和任我行這等人物相抗衡,都說他逃過一劫已是幸運。只有嵩山派湯英鶚,才略知他的本領。

這一番故事講完,在座之人都憂心忡忡。東方不敗固然武功高強,為天下第一,但近年來甚少理事,魔教也收斂許多。就連鮑大楚這等長老被沈元景殺了,也不過派人追襲一陣,後面便不了了之。

可任我行卻不同,此人野心勃勃,在位之時,魔教便咄咄逼人,累犯血案。當年他驀然失蹤,大家只道他是死於內鬥之中,可沒想到又重出江湖了。

屋裡眾人除了幾個散人,其他俱都不是掌門,商議半天也沒個對策。沈元景正要離開,湯英鶚突然問道:“沈師侄且慢,任我行逃脫之事你已講得清楚,可結識黃鐘公這等魔教中人的經過,為何說得如此含糊?”

“湯師叔是覺得會有什麼問題?”沈元景反問道。

湯英鶚說道:“聽聞沈師侄精通音律,說不得又是與那劉正風曲洋一樣,有什麼以樂相知的故事了。”

嶽不群怒道:“湯賢弟,你這是什麼意思?難道是指責元景,明知黃鐘公是魔教中人,還故意與之結交麼?”

湯英鶚冷笑道:“哼,這種事情我等如何得知,要問沈師侄了。”

“我當然知道黃鐘公是魔教中人。”沈元景話音剛落,廳內眾人都吃了一驚,定靜師太急道:“沈師侄,話可不能亂說!”

湯英鶚大喜道:“大夥可聽明白了,這是沈師侄你自己承認的。”

沈元景不慌不忙的說道:“我若不與他結交,怎麼能夠正好撞見任我行逃出監牢。”

眾人又是一愣,覺月禪師出聲道:“沈師侄的意思,你與黃鐘公結交,是有察覺些什麼?”

“當然!晚輩無意得知梅莊有許多魔教高手,卻十數年來甘心隱居在西湖之畔,便覺十分蹊蹺。於是扮做遊客闖入,與黃鐘公以琴曲論交,以便探明魔教圖謀,卻不料是如此大事。”

眾人俱都點頭,覺得甚是合理。湯英鶚心有不甘,說道:“既然如此,後來沈師侄為何放過黃鐘公幾人?”

沈元景坦然回道:“那任我行出現之後,我自然是將全副心思都放在他身上,等老魔頭走後,黃鐘公幾人已然不見了。”

湯英鶚又道:“這些都是沈師侄一面之詞,可有證明?”

廳內眾人見他糾纏不放,都有些不屑。衡山派方千駒冷笑道:“湯師兄既然這也不信,那也不信,怎麼不派人去捉了黃鐘公等人回來,不就水落石出了?還是你嵩山派只會朝著自己人耍橫,遇到魔教中人就軟了蹄子?”

他乃是劉正風好友,言辭甚是諷刺。湯英鶚大怒,正要發火。

“湯師叔,若你只是這樣胡亂揣測,恕我不奉陪了!”沈元景突然出聲,然後又團了一禮,說道:“師父,各位前輩,我先退下了!”

言罷看也不看湯英鶚,徑直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