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要加班並非託詞,請了快一週的病假,她旁敲側擊問過人事,的確沒扣一分錢工資,可謂破例不能再破例。

要因此恃寵而驕,連早晚例會都不參加,這份工作差不多做到頭了。

所以聞恪找她吃飯的事,她義正言辭拒絕。

離年關越近,聞恪越忙,自從上次約飯沒約成,一晃一週又過去了。

高天杪這邊也沒怎麼和她聯絡,但鄧珂沒閒著,隔三差五就跟計嫣報告,簡言之,就是高家旁系多,親戚自然也多,人情世故往來,常年都是過年提早一兩個月就開始走人情,從關係最遠的依次遞進。

當然除了親戚還有生意夥伴,各路人脈,七七八八加起來,跟趕場似的行程。

而聞家因為人少,又多數在海外,HK或澳//門,自然家族禮儀沒那麼繁瑣,打個電話或影片即可。

反而有更多的精力應酬生意場和官/場。

所以,聞恪也沒輕鬆多少,腿還沒拆夾板,就得上一輪又一輪的酒局。

助理給計嫣打過兩回電話,說聞總喝多了,讓她去照顧。

計嫣這頭,樓盤看房客戶增加,下班後每個銷售小組的總結會議自動拉長,她也累得要命,所以讓助理直接送回老宅,家裡有傭人,不會照顧不周。

聞恪多少對她有意見,微信沒有之前頻繁,偶爾計嫣主動發一個,他也是愛回不回。

計嫣沒太在意。

週五晚上銷售部小聚會,總監醉翁之意不在酒,聚會到一半,叫了幾個長相漂亮的實習員工出去。

不由分說,叫人上車。

大家面面相覷,問總監去哪,總監說到了就知道了。

然後叫幾個女的擠著坐後排,把副駕駛的位置讓給計嫣。

計嫣感覺不太好,又不好明著拒絕,笑著點兩句:“領導,我回去晚了,家裡人要說,我有門禁。”

總監不戳破她,深深看她一眼,也笑道:“放心,就是帶您們去長長見識,咱不搞違法亂紀的事。”

話說到這份上,再說不願意,就顯得矯情。

目的地是一家高檔酒樓,只有一樓大廳散座對外,樓上包廂只對VIP開放,食客大部分不是商圈就是政圈,再就是老闆自留幾個房間招待特殊客人。

幾個年輕的女實習員工咋舌,計嫣因為來過幾次,沒什麼新鮮感。

她跟在總監身後,跟著禮賓小姐進電梯上二樓。

包廂門開啟,酒酣耳熱的氣氛正酣。

“哎呀,來晚了,來晚了,路上堵。”總監一邊說,一邊帶幾個女員工魚貫進來,睜眼說瞎話,“酒我是要罰的,但光喝酒沒意思,這幾位是悅承銷售部的新鮮血液,各位大佬以後多照顧呀!”

話雖體面,可做的事,就不那麼正派,銷售總監把幾個女孩分派給桌上幾個老總,到聞恪時,他明顯故意的,推了計嫣一把,說:“小聞總今晚交給你了啊,小計。”

計嫣當下就想走,只覺得鬧得慌。

聞恪也不吭聲,放下酒杯,就半笑不笑看著她。

總監見她站著不動,不動聲色在背後又推一下,壓低聲音說:“小計,還愣著幹什麼,趕緊過去。”

說著,又笑著對聞恪說:“小聞總,你旁邊能多加把椅子吧?”

馬上有人起鬨:“能加,怎麼不能!”

而後叫服務員拿椅子進來。

計嫣剛坐下,聞恪的手滑到桌下,放到她大腿上。

她眉頭微蹙,側頭看著他,用眼神無聲警告,老實點。

聞恪挑起嘴角,笑出幾分邪氣,不但不拿開,還在她羊毛裙上來回摩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