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嫣疑惑地看著他:“你是轉院,我跟著你幹什麼?”

“那是騙趙佳藝他們的,”聞恪撐著身子,往床邊挪了挪,抓住她的手指捏在手裡把玩,湊近嗓音低啞道,“我不做點苦肉計,你不會上鉤。”

熱氣吹在臉頰和耳邊,摻雜著一股藥味,並不讓人反感,計嫣抬頭,鼻尖快碰上鼻尖,四目相對時,甚至可以看見對方眼中的倒影。

計嫣莫名有一絲慌亂,直起身子退後,抽回手別了下耳邊的頭髮,問:“司機什麼時候到?”

岔開話題掩飾情緒。

聞恪也不逼迫她,表現出極有耐心的樣子,把手機扔在床頭櫃,整個人靠在床頭說:“你就這麼著急回去?不想和我單獨多待會?”

“你傷口不疼了?”計嫣蹙下眉,剛想開口訓斥,轉念想到他是傷患,得照顧他的情緒,語氣軟幾分,“我先下去收拾行李,你趕緊換衣服,自己不方便,就要護工幫你。”

聞恪見她真要走,連忙坐起來拉住輪椅的扶手:“你不能走。”

計嫣狐疑看著他:“你又要幹什麼?”

“我要換褲子,你幫我。”聞恪神情坦然,好像一切都是理所當然。

計嫣朝他手背狠拍兩巴掌,示意鬆手:“我自己站穩都難,扶不動你,你找男護工幫你吧。”

說完,她叫自己護工進來,說推她下去。

聞恪嘖一聲,看她非要走,沒勉強,只說:“你辦好出院手續趕緊上來。”

計嫣沒吭聲。

推她的護工是個中年婦女,笑著問:“你老公呀?看你們感情挺好的,怎麼沒住一個病房?”

計嫣想了下,否認:“他是我前夫,我們離婚了。”

護工說:“我看你前夫對你很在意,這年頭離婚復婚手續又不復雜,他要有心改過,再給人一個機會唄。”

計嫣沒吭聲。

一個小時後,老宅司機到達,聞恪身上有傷,就套件棉襖,被司機扶上車,轉頭又扶計嫣。

開到半路,司機在後視鏡看了兩人好幾眼,忍不住說:“聞董聽說出了事,很急,交代我務必把小聞總和太太接回去,準備接風宴去去晦氣。”

他就差沒把“太慘”兩個字當面說出來。

車裡暖氣足,聞恪脫了棉襖,放一邊,往後靠時,計嫣伸出手給他墊了下,避免壓到傷口。

這個動作很小,但哄得聞恪心軟得一塌糊塗,他順手抓住她收回的手,重新拉過來,放在自己大腿上,輕捏幾下:“這幾天留在老宅不走了吧,悅承那邊,我親自打招呼,給你請幾天帶薪病假,嗯?”

計嫣打量他幾眼,像是真的在思考,不過照他們現在的樣子,什麼都做不了。

半晌她點下頭,同意了:“我住一樓客房,我上下樓不方便。”

聞恪指指自己的小腿:“我也上下樓不方便,也只能住一樓。”

他話裡有話,計嫣裝聽不懂,扭頭說:“隨便。”

老宅司機車開得很穩,走高速的時候,兩人頭靠著頭睡了,等醒來時,離老宅不遠了。

兩人剛進門,就聽見客廳有說話聲。

傭人扶著他們走進去,聞有峰聽見動靜,轉頭說:“阿恪,你回來的正好,佳藝這丫頭來看你了。”

趙佳藝連忙站起來,“恪哥”她剛開口,就愣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