計嫣怔了怔,心虛道:“沒,沒有。”

“媽媽看著你倆長大的,”喬美芩調著畫盤裡的顏料,平靜道,“雖說後來沒和你們常住,但總能從老聞嘴裡聽到隻言片語。”

計嫣垂眸,不太敢對視。

“小嫣,”喬美芩停下筆,看她,“告訴媽媽,到底發生什麼事?”

計嫣抿下唇,不知道該怎麼說,也不敢說。

“你不願意說,我不勉強,”喬美芩大致有數,倒沒有責怪的意思,只說,“不管發生什麼,不要離開聞家,這是我唯一的要求。”

計嫣愣怔下,她很想問為什麼,可話到嘴邊又咽下去。

既然聞有峰夫婦經常通訊,喬美芩不可能不知道計家所作所為。

她有點想不通,自己為什麼這麼受偏愛。

“媽,我和聞恪沒事,您不用擔心。”

面對好意,她說不出抱怨的話。

喬美芩看了看身後:“去吧,把阿恪叫回來,媽媽有陣子沒和你們一起吃飯了,中午吃了再走。”

計嫣點點頭。

一頓飯,兩人吃得異常和諧。

喬美芩很滿意,送他們走的時候,把最新畫作送給計嫣——

是一副天鵝展翅高飛的水彩畫,卻在右下角標註“醜小鴨”三個字。

計嫣在車上開啟看了會,重新捲起來,說:“喬姨骨子裡是個浪漫的人,難怪聞叔珍惜她這麼多年。”

聞恪沒什麼情緒看她一眼,意有所指:“聞家的男人都很專一。”

計嫣呵呵兩聲:“聞叔專一,我承認,你是不是有待商榷。”

聞恪挺煩她這種陰陽怪氣的腔調,把人送到環線的小區,車剛掉頭,又停下,降下車窗,有點不耐煩叫住計嫣:“反正你休息,明天去把證領了,免得說我拖你。”

計嫣點頭說好。

隔天兩人除了拍照,其他全程由律師協助辦理。

聞恪時間就是金錢,搞得差不多就走了,律師有些同情看眼計嫣。

臨走時說:“計女士,你留在聞家,這輩子又何止這點錢,真沒必要得罪小聞總。”

計嫣以前聽這話是不吭聲的,現在忍不住懟回去:“我爸有案底,你是法律專業人士,以你的專業眼光,判斷一下我們的婚姻能維持多久?”

律師沒說話,神色更加複雜看她一眼,彷彿在說,既然知道自己不好,還不抱緊大樹,只怕不是個傻子。

計嫣早就習慣各種目光,把離婚證裝進包裡,起身走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