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恪語氣很淡:“她不是不會,而是不敢。”

李越然還想勸,通話斷了。

這邊助理聽聞恪語氣,低聲說:“小聞總,要不我請太太過來。”

聞恪看眼手錶,摸煙出來:“不,再等等。”

祝晟陽是個守時的人,他說兩分鐘,到時間計嫣從車上下來。

高天杪跟著追下來。

聞恪的車子貼著深色的膜,隔音效果也好。

他能看出,計嫣臉色不大好,而高天杪正急於解釋什麼。

計嫣應付兩句,而後眼疾手快攔下一輛空出租,快速上車走了。

高天杪立刻掏出手機打電話。

同時,聞恪也撥打計嫣的電話,果然處於佔線狀態。

他眼底泛起寒意,雙腿交疊一動不動坐了會,對助理說:“開車。”

車從高天杪身邊經過時,聞恪稍稍降下車窗,焦急的聲音飄進來。

“嫣姐,你聽我說,我沒有向著誰,如果祝囡被人陷害受傷,導致提早結束舞蹈生涯,整件事的性子就變了。”

從理智上講,計嫣當然知道是違法的。

但從個人情感上說,談不上多恨,但也沒偉大到不計前嫌的匡扶正義。

“阿杪,祝家想怎麼查,是他們的事,但問到我頭上,抱歉,我什麼都不知道,也不知道要怎麼配合祝晟陽。”

高天杪微微嘆氣,發出靈魂的拷問:“可是嫣姐,你真的一點都不知道麼,你是不是怕說了,被聞家打擊報復?”

頓了頓,他鄭重道:“如果是,我現在就給你辦好護照,申請私人航線,送你想去的任何一個國家,將你保護起來。”

“不用,不需要。”計嫣想也沒想拒絕,“我離婚,就是想脫離本不屬於我的圈子,更別說捲入是非,何況祝晟陽和聞氏有合作,你們這個時候找我,很難讓我不多想,是拿我頂鍋。”

正因為和聞家脫離關係,她的話可信度才高,因愛生恨撕破臉的戲碼,不就這麼演的。

而坐實聞家的罪證,聞家不會恨祝晟陽,只會把矛頭對準她這個自己人。

“嫣姐,我沒有害你的意思。”高天杪會意,道歉,“但祝哥不輕易下承諾,事關他親妹妹,他願意為你承擔任何後續風險,我相信不是空話。”

計嫣加重語氣:“我說了我不知道,還有辭職信我已經發電子版給人事部,休完假就去辦離職手續。”

“嫣姐……”

計嫣直接結束通話,再打就不接了。

她想了想,把今天遇到祝晟陽的大概經過,發微信告訴聞恪。

聞恪沒回。

也許是她敏感,計嫣平靜下來,總覺得自己多此一舉。

替祝囡追查車禍,到底是祝晟陽的個人行為,還是祝家授意,多少能判斷出來。

就算祝家真在意,也不會在合作這會,做出破壞兩家關係的舉動。

聞恪一直沒回訊息,八成也是考慮合作關係,說不定心裡還會罵她蠢,經不起別人挑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