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散開,各回各房,後院逐漸安靜下來。

仰頭看著那個洞,燕君萊有些無奈,只希望,今晚不下雨。

格老子,半夜不陪老婆孩子睡覺跑她屋頂發癲搞毛。

……

屋頂追賊小鬧劇後,一夜無話,燕君萊卻難熬。

她發燒了,忍著傷口疼痛,一夜輾轉難眠,迷糊中,還誤以,在廷尉是有官職的為被人抬到鍋上蒸。

清晨,燕君萊是被吵醒的。迷迷糊糊睜開眼,就看見一群人擠在柴房裡,幾乎都盯著她看。

大眼瞪小眼,一時無言……

燕君萊迷瞪著,強撐著痠軟的身子從床上坐起來,還不算太迷糊,她讓自己看起來就像個正常人一樣,沒有暴露右手不得力的事。

心中一直把燕君萊當賊,被燕君萊揍過的神武衛不是很喜歡她,眼下見著她睡在破爛柴房,喊也喊不醒,就衝她發脾氣。

“小哥,日頭都出來好大一截,怎麼喊你都喊不醒,你是真聾還是在裝?”

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一睜眼就被擠兌,燕君萊有些懵,想說話卻發現嗓子是真啞了,說不成話來,她只得淡淡撇開視線,當這傻逼是空氣。

生活不順遂,睡個覺都成錯,他孃的。

一聲一聲咳嗽清嗓子,燕君萊打量周圍,這才除了神武衛那貨在,葉京塬也在,其他的自然就是酒樓的古月和臨時工衛少均等人。

所以,這多人看她睡覺……

神武衛跑夜闌不歸擺架子,身為夜闌不歸主事人古月冒火了,卻是笑吟吟說道:“小哥你就是玩笑話了,若你們今早不來,咱酒樓的人都是要睡到正午才睜眼的。沒辦法,我們平頭小百姓做的就是侍候人的生意。”

古月話有所指,神武衛小哥頓時訕訕,伸手不打笑臉人,他無法反駁。沒打算就此了,古月開始找事:“葉廷尉,這小哥罵我的夥計耳聾。你們可曉得,這孩子膽小,昨晚睡著覺呢,你的人抓賊就把屋頂弄個洞掉了下來,把他嚇得不行。這事兒咱酒樓沒錯,佔理吧!”

不喜與人爭事兒,葉京塬打量著燕君萊,大手一揮,便吩咐手下的人找瓦匠補屋頂。

“古老闆多意了,若是被我的人嚇到,這小哥就多休息幾日,損失我來補。不過廷尉抓賊,不過是維護遂城平穩,更何況是奔著夜闌不歸偷東西的賊。”

“古老闆,我的人也受傷了,就為替夜闌不歸挽回損失。”

如此一來,反倒是古月無理取鬧,不知好壞。她撫鬢,很是驚訝,猛地抬頭看葉京塬:“啥?”

驚訝的是另一事。

“賊人怎麼可能會從我酒樓出去。”

葉京塬轉身,一眼從古月臉上掃過,一言不發離開柴房。

他那一眼,好似在問:搞什麼貓膩你自己清楚。

難受得要命,燕君萊病怏怏倚靠在牆角處,面無表情打量著眾人,很是無語。這一天天的,都是些啥破事。

待人都走後,衛少均又回柴房。

“你沒事兒吧。”

“沒事兒……”

就是快掛了。

“不就是吃撐了嗎,有啥毛病。”說著,這哥們笑嘻嘻用拳頭捶了燕君萊一下。

沒精氣神開玩笑,燕君萊斜睨他:“——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