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一月期(第2/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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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大怒,眾官員惶惶不安,已經想到鬧事的公子哥最有可能的懲罰便是送去條件艱苦的邊疆參軍。
官員之子代表的是朝廷官員的顏面,連自己孩子都沒教養好如何服眾……朝廷又代表整個東元的顏面。
如此大勢在酒樓鬧事,折辱了朝廷在百姓面前的威嚴。
一人作亂必當受刑。法不責眾,是最好推脫的法子。
由於參與的各世家子弟太多,又有後宮插手,水火不容的皇后與貴妃各自出面周旋,最後,便擬訂了抵過的法子,以親於民。
世家風氣,家族顏面很重要,一人失格便是一家蒙羞。這些個公子哥如此紈絝,自家教養也佔一半,皇帝便讓他們到鬧事的酒樓低聲下氣做一個月侍者,也是殺殺他們的傲氣。
如此,燕君萊也能理解古月的鬱氣,換作她是夜闌不歸主事人,她也煩,一群嬌生慣養的公子哥還需要奴才跟在屁股後面收拾,更別說伺別人了。
想必到時,夜闌不歸少不了雞飛狗跳。
那日之後,古月便開始帶人騰屋子,沒事就燒香拜神,只求倒黴日子快快過去。
古月隻字不提為何騰屋子,大傢伙一頭霧水,見古月板著張臉,也沒人敢問,問過古板賬房,他也不說。
燕君萊沒那到處打聽事兒的習慣,默默當苦力,一晃一月期已過一半,古月才告訴她細情……
當時正值清晨,昨夜休息晚,可她還是早早就起床,去準備草料喂酒樓的馬。
這些馬裡,有幾匹是客人寄養在這裡,還有匹就是戴草帽的紅娘子。
燕君萊提溜著兩捆半青不黃的草料放在馬槽裡,過了會兒,又倒了一桶水在槽裡,提著空桶轉身,就看見古月倚門看著她。
古月在燕君萊提水時就來了,燕君萊知道但沒管她,只以為她是過路站一會兒就走了,沒想到一直站著不動。
“古老闆,早。”
“早。”
“這酒樓,就你勤快些。做事認真,話也不多。”古月抱手向馬廄走來,緩步悠然,一不小心……踩到一坨馬屎。
燕君萊偏頭示意柴房:“我睡柴房離得近,順手的事兒。”說完,她看見古月一隻腳微微抬起,咧嘴厭惡看著鞋上的馬屎……
這馬屎是紅娘子拉的,因為昨天燕君萊把它放出來溜了一會兒。
可不敢承認紅娘子的錯誤,她隨意指著一匹馬便推鍋,依古月的脾氣,怕是會把紅娘子剩下的牙拔了。
“這馬昨天跑出來了,應該是它拉的。”
古月今天沒那麼暴躁,在乾草上蹭了蹭鞋上的汙漬,沒有去抽燕君萊所說亂拉屎的馬。
她反而走近看著紅娘子,偏頭打量了一會兒,最後得出一句話:“菌子,你這馬看著像騾子。”
也不知是不是聽得懂狐狸臉古月的話,紅娘子抬起半耷拉的眼看了古月一眼:這個愚蠢的人類,你全家都是騾子。
“你這個人很奇怪,煙不出火不進的,就連馬也很奇怪,一直戴著個爛草帽耷拉著臉。”
然後,古月又說在紅娘子身上看到了戰馬的殺氣。
一會兒說紅娘子像騾子,一會兒又說像戰馬,燕君萊覺得古月抽風了,便告訴她:這是母馬,至於殺氣,肯定是說它像騾子生氣了。
古月嘆氣,素來整潔的她不嫌髒,一手搭在了馬廄栓韁繩的樁子上,“前些天,朝廷來人送銀子,給我說了件事。”
隨即,她就給燕君萊說了皇帝罰那些公子哥來酒樓幫工的事,順帶還說了些屁事。
不是酒樓老人,也不是心腹,燕君萊不知古月為何要把這未公佈的事告訴她,“哦,那古老闆你打算怎麼辦?”
古月沒回答,很是憂愁嘆氣,能怎麼辦,硬扛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