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麼養成這個性子,命多金貴,珍惜點,別動不動就一起完蛋。”

燕君萊忽然無言以對,傻傻望著他將自己手臂扯過去,撕開擋住的布料。她的面板,藏在衣裳裡的部分很白,這證明如果她的生活過得好些,不用經常風餐露宿的話,也能是個清秀白嫩的小姑娘……

可惜不是,她沒有安穩生活,只有胡瘋子教與她的武功,和各種處事方法。他說:若別人沒讓你好過,你也別讓別人好過。做不到真正大度,傷的只是自己,別人還不知道。

百曉生從懷裡掏出一團乾淨的布,他很得意:“得虧我有想到你會吃癟,帶了點處理傷口的小東西來。這當頭你沒有地方處理傷口,就等著明天傷口發爛發臭吧。”

得瑟著,他忽然想到什麼,愣了一下,竟將燕君萊胳膊剛包好的布拆開。燕君萊困惑不已,被他拉到陰暗角落,看著他在她胳膊上搗鼓。

他手不停,嘴也不停:“也不曉得你師傅怎麼教你的,女孩子就該……”

……

百曉生反應過了說錯話,趕緊閉嘴,同一時間,燕君萊已經快手掐住他脖子。縱然他速度快,卻沒躲得過去。

她說得沒錯,右手不行,憑左手也能掐死他。

百曉生沒說話,與燕君萊對視,這平時呆呆的黑皮小姑娘,這會兒一雙眼珠子黑沉沉不見除殺意外的一絲情緒。

“你,為什麼裝作不知道?你曉得我是胡瘋子的徒弟?”讓她去詔獄傳話,便是試探。

而且,胡瘋子和百曉生有過節……

不像上次被燕君萊綁住時的一驚一乍,此時百曉生很平靜。

“我本來就擅長易容,你雖然……隱藏得很好,但最後還是瞧出你是女娃娃。而且廷尉裡有你的通緝令,上面什麼都寫清楚了。”

“放心,我不會坑你的,你要錢沒錢,有什麼好坑的。”

燕君萊在度量,平白來的承諾可信不得。

“你是誰?我能感覺出來你認識我。”

“一位故人,但交情不深。”

說完,百曉生低頭避開燕君萊爪子,繼續搗鼓她胳膊。

“你知道什麼?我的事。”

百曉生搖頭,哭笑不得:“我說了咱倆交情不深,我能知道什麼……不過你師傅讓你做的事,自有他用意。”

“胡瘋子這人雖然看似瘋瘋癲癲,可心思謹慎,不然他也不能混了那麼多年一直安然無恙……若你不想做,那便不做為好。”

“我不懂你說的意思。”

百曉生望著她,欲言又止。

燕君萊一直盯著百曉生,死死盯著,她知道這人一定知道胡瘋子的事兒,要麼就是曉得她的事兒,而且還是她所不知道的部分。

過了好一會兒,遠處有整齊腳步聲靠近,至少十餘人。

百曉生這邊也好了,他頗為滿意欣賞完自己的傑作,然後塞了一張地圖到燕君萊懷裡。

“快點回去,記得把衣裳處理了。”

他站在原地看著燕君萊向著酒樓方向離開。

燕君萊一步三回頭,走到巷口時,她問:“你叫什麼?這你總能告訴我吧。”

“齊子裡。”

“你不會忽然消失不見吧!”

“呃,一般不會。”

燕君萊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縱身一躍,消失在巷口。

百曉生叫齊子裡,從二人相處點滴,她能感覺出來……他在有意無意的幫她,比對待一般客人更熱絡。

燕君萊這次沒有像上回一般對齊子裡下狠手,逼他說秘密……因為沒時間。

所以,她才問他會不會忽然消失。

下回再見,可不能讓他輕易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