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另一邊,葉京塬看出少均在皮,沒點穿,只是笑了笑:“少均,這些話你還是在你父親和陛下面前說好。今日遂城一半官員子弟都在這裡,你們自己在陛下面前解釋為何在酒樓鬧事,怎麼罰是陛下說了算。”

“但你們終究不是未開智的黃毛小兒,如此失態,有失身份,只會讓百姓笑話。”

這時,酒樓主事人姍姍來遲。

最先進門的是已近花甲的賬房,他是狐狸臉老闆娘最信任的人,酒樓的元老。

或許是年紀擺在哪裡也或許是燕君萊不知道的其它原因,賬房先生的地位當半個老闆,有時古月不在,就是他親自接待貴客,佈置酒樓的事。

不過大家認為他們是親戚,老闆娘叫“古月”,這老朽就叫“古板”。

這會兒老古板賬房先生的腳步有些虛,肯定是跑了好些路才找的人,他後面跟著有些困惑的狐狸臉老闆娘,顯然,也不清楚狀況的賬房先生沒能和她說什麼有用的話。

瞧見老闆娘從正門進來時,燕君萊愣了一下,隨後望著她帶上那副只有在客人面前才有的熱切笑容向葉京塬走去。

和那喘粗氣的賬房老頭不一樣,狐狸臉老闆娘畢竟年輕.......腳步輕敏,體態婀娜妖嬈嫵媚,一出現便很養眼。

一介女流遂城混了那麼多年,狐狸臉老闆娘古月早就把各路有頭有臉的大人物認了個遍。

草草撇了眼混亂現場,眼尖的她一眼便瞧見了身份最大的那位,故作驚訝說到:“喲,葉廷尉,這是咋了。”

走得急了,她被橫在地上的凳角絆了一下,有些站不穩要往地上摔去。

畢竟是美人兒嘛,不少人想扶。

燕君萊瞧見,連重傷的“受害人”少均下意識伸出手,見古月被自己身邊好兄弟攙扶住,他又是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

色胚,果然是男人刻在骨子裡的本性。

“我這酒樓,是衝撞了各位貴客嗎?怎麼我剛離開一會兒,就變成這個樣子了。”

古月帶著笑環顧四周,目光掃過殘缺的桌凳,破碎的瓷器,以及地上的酒水茶漬,然後,她看見了那塊四分五裂白玉......

燕君萊清楚感覺到,古月的神色變了,雖然掩飾得很好但還是被她察覺。

果不其然,隨後狐狸臉老闆娘便準確找到燕君萊和王周所在位置,咬緊牙根剜了二人一眼。

雖未抬頭,燕君萊準接收覺到了古月視線裡帶著的冷意,俗稱殺氣。

懂得白玉的用處,燕君萊暗自嘀咕:看吧,她就說古月八成會削了她和王周的肉補這個六尺白玉的缺……

懂的人不止燕君萊一個。

似乎與燕君萊、古月二人心有靈犀,葉京塬忽指著了白玉,

“老闆娘,因為口舌之爭,有人拿這白玉的其中一塊兒砸了平陽侯的小兒子。這事兒牽連的人有點多,我希望你能讓酒樓的人別再提這個事。今日所造成的損失,之後葉某都會讓官府補償。”

“白玉不是稀罕物,只是這麼大的六尺白玉珍貴,本官就沒辦法了。”

縱使心中萬般我艹,可古月還是那個笑臉,只是破防讓人看出一分勉強:

“葉廷尉客氣了,古月一介商人能夠安穩做生意,還是仰仗陛下以及各位大老爺庇佑。今日各位公子在酒樓發生爭執,也有古月一分責任,都怪古月伺候不周,所以一切都依您所言。”

似不在乎一般,古月不提白玉一字,只有她自己清楚,她是不敢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