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桃雖然心裡有所猜測,猜測到了陶福根的死,可能跟茂才有關,但是,當他真的說出這句話,陶桃心裡還是很激動。

半年前,她就發現這個茂才不對勁兒,但是她沒有勉強他,她瞭解這種人的性格,她要他主動來跟她說。

她終於等到了這一天。

陶桃按耐住心裡的波濤洶湧,極力用平靜的聲音道:“我就知道,你心裡藏著一個秘密,這差不多兩年的時間,你心裡裝著這個秘密,不好受吧?”

“桃子,你知道,我是一個怕惹事的人,如果只是我一個人的話,我也不怕,但是我有一大家子人吶,還有我的子孫後代,他們得世世代代在這個村裡生活,如果我給他們留下一個仇家,讓他們世代都不能安寧,我就是一個罪人。”

“我知道,我理解,叔,只要你說出這個人,我保證不會有你我之外的第三個人知道是你說出來的,所以你放心,我不會讓你和你家裡的人受到任何的牽連。”

“桃子,你知道是誰害了你爹,你不去報案嗎?警察抓人需要證據,你不說是我告訴你的,他們會相信是誰害死你爹嗎?”

“我自然有辦法讓他自己承認。”

茂才鬆了一口氣,點頭如搗蒜。

“這樣就好,這樣就好,我相信你能夠保證我家人的安全。”

陶桃鄭重承諾,“我保證,絕對不會在任何人面前提你和你家人的名字,保證不會讓害我爸的人和他的家人不成為你家的仇人。”

得到陶桃的保證,茂才徹底放鬆下來,他對陶福根被害那天的事娓娓道來。

“你爹被害的那天,下午下工以後,所有人都忙著回家做飯吃,不一會兒,人就都走光了。”

“那天,我臨時肚子痛,就去找了一個偏僻的地方去方便,方便好了,往回走的時候,聽到了你爹和田善寶在爭吵。”

“吵架的內容好像是說,你爸看見田亮和許豔在一起,你爹讓田善寶對你們父女倆有一個交代。你爹的語氣不好,還說要去揍田亮。而田善寶,卻一直在笑著賠禮道歉,說一定會回家好好教訓一下兒子。”

“我這個人一向都不多一事不如少一事,所以就躲在那裡沒有出來,想等他們吵夠了離開了,我再走。”

“他們倆在那裡說了好一會兒,你爹一直在那裡發脾氣,田善寶一直在陪小心,田善寶還掏出旱菸來給你爹抽,但是他遞旱菸給你爹的時候,旱菸掉到了地上。”

“令我沒想到的是,在你爹蹲下去撿旱菸的時候,田善寶卻掄起鋤頭向你爸的腦袋敲去。”

“你爸平日裡是一個多麼厲害的人啊!赤手空拳的打鬥,村裡沒有一個人是他的對手,可是腦袋瓜那經得住鋤頭的撞擊。就那麼一下,你爹就沒了氣。”

“田善寶還用手指在你爹的鼻息下面探了探,確定人沒了氣息,才扛起鋤頭匆匆忙忙走了。”

“我卻是徹底被這突如其來的一幕嚇呆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我看著田善寶走得沒了影子,才連滾帶爬的回到了家。”

“從那以後,我整夜睡不著覺,一閉上眼睛,就看見你爹慘死的情景,公安的人來調查,說有誰看見或者提供線索,我都不敢說呀!田善寶這個人,平日裡少言寡語的,心卻那麼狠,你媽再怎麼說,也救過田亮的命,他咋能下得了那樣的手呢?”

“他這樣的人,如果知道我當時在場,說不定會殺人滅口呢!所以我一直在做噩夢,不是夢見你爹,就是夢見田善寶。”

茂才絮絮叨叨的說了許多,陶桃的心卻沉了下去。

茂才走之前,陶桃給他開了一個藥方,讓他去縣城中藥鋪抓了來煎了喝,三副藥,喝九天,九天以後,讓他再來,陶桃會給他再開一副藥,吃二十一天,他身上的膽息肉就能夠痊癒。

陶桃已經穿越過來兩年,目的就是查清楚老爸的死因。

她轟轟烈烈的把醫術宣傳出去,還順帶說病,許多病的病因都挺離奇古怪,所以她自身已經帶有一股神秘的力量。甚至有許多人把她看做不一樣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