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老東西,還真是個禽獸啊。

他說的那位世交之女,確有其人。從他的記憶中得知,這老東西覬覦人家閨女長得漂亮,知道透過正常途徑肯定無法如願,所以就想了個歹毒的法子。當時朝堂發生了一件王爺謀逆的案子,褚餘同就買通了其中一個犯官,讓他把自己的至交好友咬出來。

而褚餘同又藉著自己和那位朋友交好的便利,偷偷在人家屋子裡放了一些關鍵性的證據。

人證物證俱在,他那位至交好友,百口莫辯。

一家子,男丁全部問斬,女子判為奴隸,而他一直覬覦的那個姑娘,也順利被貶入教坊司。

這老東西,終於遂了自己的心願,睡上了自己心心念唸的美人兒。而且利用職務之便,不允許她接其他客人。

教坊司隸屬禮部,他這個禮部一把手說的話,自然沒人敢忤逆。於是這個姑娘,就成了他專用的情婦。

最可惡的是,那位姑娘壓根就不知道自己的悲慘命運是這個枕邊人一手造成的,還以為是他罩著她,所以才不用接待其他客人。對他感恩戴德,心甘情願供他享用。

人心隔肚皮,如果葉修沒有強大的神識,只怕永遠也不知道人居然能壞到這種程度。

老畜生,不把你搞得身敗名裂,生不如死,我就不是縱橫兩界的大魔王。等著吧,你也蹦躂不了幾天了。

葉修拍了拍狄英,示意不要跟他囉嗦,可以走了。

“很合理,褚尚書真是個重情重義的純爺們!”狄英豎了豎大拇哥,嘴角的譏諷遮都遮不住。

三個人上了狄英的馬車,離開了教坊司。

褚餘同望著快速遠去的馬車,愣了半晌。

鏡山候旁邊的那個年輕人,背影怎麼有點眼熟呢?

褚餘同記憶力驚人,有過目不忘之能。否則當初也不會考中會元,被欽點為榜眼。他確信,這個人的臉是第一次見,但這背影卻很熟悉。

是誰呢?褚餘同檢索了一下自己的記憶庫,始終不得要領。

因為這個人的臉太普通了,放在人群中,連個泡沫都泛不起來。

簡直毫無記憶點。

想了半晌,實在想不起來,只能作罷。

狄英先把葉修和牛二送到伯爵府,便回家睡大覺了。

葉修和牛二正要進府,卻和出門的候大撞了個正著。

見候大提著考籃,一身書生裝扮,葉修恍然大悟:今天是會試的第一天,候大要上考場了。

“為師押的那些考題,你刷地怎麼樣了?”這是葉修最,只要把這些考題刷好,一樣能金榜題名。

“放心,每一道考題我都刷了好幾遍,滾瓜爛熟呢。”

“那為師就放心了。去吧,給我考個會元回來。”

“得叻。”候大微笑應允。

內心深處自然不會這麼想,這可是國家級選手在一塊pk,高手如雲,想拿第一名何其困難。能上榜就謝天謝地了。

“大哥,你好好考啊,等你考完了,咱們一起去教坊司。老師說,可以白嫖。”牛二甕聲甕氣地說道。

“噗通……”葉修險些一個跟頭栽倒在地。

這倒黴孩子,白嫖這種話,怎麼能宣之於口?

讀書人的事兒,能算嫖嗎?

“啪”,葉修用摺扇敲了敲牛二的腦瓜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