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這個案子,事關兩國之間關係的走向,您可一定要給我個公道啊。否則,臣回去可無法向國君交代。”公野郎哭訴道。

“葉愛卿,這是怎麼回事?”女帝看了看葉修,語氣雖然威嚴,但眼神卻很溫柔。

“無論是誰,只要在我東華境內生活,膽敢為非作歹,觸犯我帝國律法,該殺的殺,該判的判,還萬千百姓一個公道,也還世間一個朗朗乾坤!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更何況區區幾個異國渣滓!他們在大街上公然作惡,對我東華百姓如豬狗,如果這都能忍,那麼百姓要這朝堂何用?要你這個陛下何用?不如趁早散了吧!”葉修餘怒未消,連女帝的面子也不給。

“放肆!”明王姜譽怒斥:“葉北冥,區區一等子爵,五品芝麻官,居然敢在朝堂上辱罵首輔,指責陛下,來人啊,給我拖下去杖殺了他!”

“你區區一個王爺,膽敢在大殿之上發號施令,把陛下放在什麼位置?難道……坊間的傳聞是真的,你想篡位?”葉修的反擊,殺人誅心。

漂亮!

連女帝都忍不住想為他鼓掌。

不是為愛鼓掌,是真的想鼓掌。

東華帝君才是大殿之上的王者,除了他,別人是沒資格發號施令的。

明王入戲太深了,不留神給葉修留下了話柄。

“什麼……坊間傳聞,簡直荒謬!”明王急忙鞠躬,拱手道:“陛下,臣一時情急,失了分寸,請恕罪。”

女帝故意沒搭理明王,淡淡道:“公野大使,貴國的武士,當街辱我姐妹,殺我子民,罪行令人髮指,孫尚書,像此等行為,依我帝國律法,該如何?”

被Cue到刑部尚書孫勤業急忙上前一步,恭聲答道:“回稟陛下,依律當斬!”

女帝點了點頭,淡然道:“葉子爵此舉,只是依律行刑而已。他何錯之有?公野大使只需約束好自己的國民,不要輕易觸犯我帝國律法,那便不會發生類似衝突。”

公野郎愕然。

事實上,那五名武士當街殺人,放在波尼國內也是死刑。只是東華帝國此前的對外策略比較懷柔,類似這種事都是擺著禮儀之邦的架子,放兇手逍遙法外。久而久之,就把這些‘歪果仁’慣壞了。渾然忘記,人家只是法外施恩,並不是理當如此。

只要認真按照東華帝國的律法來,他們就無話可說。

“哪怕依照我帝國律法,葉郎中此舉也不符合程式。他只是外事司的郎中而已,未經刑部調查,大理市審判,他憑什麼當街行刑?誰給他的權力?”內閣首輔溫禮仁朗聲道。

他如果不提醒,公野郎一時還真不知道怎麼反擊。現在總算抓住了一根救命稻草。

“未經調查和審判,擅自殺人,葉郎中這是在犯罪!請問,在貴國的體制中,外事司有執法權嗎?他憑什麼行刑?誰給他的權力?”

可以說,溫禮仁和公野郎合力一擊,正中葉修的七寸。

外事司,的確是沒有執法權的。哪怕那五名武士罪大惡極,他也沒有權力當街行刑。任何國家的律法體系,都不會容忍這麼隨意的處置方式。

如果認真追究下去,葉修的下場只有一個:取消爵位和官職,去大獄裡唱鐵窗淚。

溫禮仁和明王二人摩拳擦掌,想借此機會,一舉將葉修踢下深淵。

臭小子,還是年輕啊。總算讓我們抓住把柄了。

“權力,自然是朕給的,”丹墀之上的女帝面無表情地說道:“昨日封爵之後,朕在華清宮召見了葉愛卿,賜予他‘尚方劍’,遇到特殊情況,擁有先斬後奏的權力!”

尚方劍,民間稱之為尚方寶劍,是皇帝御賜的特權信物,在某些場合,可以代表皇權,先斬後奏。

女帝鐵了心要保自己的愛郎了。事實上,她壓根就沒賜什麼尚方劍。

但皇權最牛杯的地方就在這裡了,哪怕你明知道陛下在說謊,你敢質疑嗎?皇帝是天子,金口玉言,怎麼會說假話呢?愛說笑。

“陛下,既然如此,懇請葉郎中把尚方劍拿出來看看。”公野郎也不敢質疑,但他可以曲線救國,用另一種方式逼葉修露怯。

這種事,怎麼能難得倒一身絕活的葉上仙呢?

他從須彌戒中隨便取出一柄法劍,利用‘銘文’天賦神通,神不知鬼不覺地在劍柄上鐫刻‘尚方’二字,甚至下面還鐫刻上了皇帝陛下的玉璽印記。葉修的神識是何等強大,Copy一個玉璽印記太Easy了。

明王和溫禮仁接過這柄劍,仔細看了看劍柄上的‘銘文’。

說實話,尚方劍這種東西,只存在於傳說中。皇帝怎會把這種大殺器隨便賜予別人呢?先斬後奏的權力,確實太大了。

所以,明王和溫首輔都沒見過尚方劍。

但他們卻認識皇帝陛下的玉璽印記,這個做不了假的。

仔細端詳了半天,終於認定,劍柄上的玉璽印記是真的。

他們怎麼會想到,世界上還有一隻掛逼,擁有‘銘文’的天賦神通以及遠超常人想象的強大神識,造假造得比真還真。

“此劍,應為真品。”溫禮仁頹然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