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麓學院’距離葉府很近,步行也就一刻鐘的光景。

葉修沒有選擇開車,權當是飯後散步了。

他一路走,一路觀賞雍州城繁華的景象。

比起地球的現代都市,雍州城沒有那麼多高樓大廈,但熱鬧程度卻有過之而無不及。隨著電商和物流的發達,現代都市的街道已經越來越冷清了,但是在這裡不存在這種事,街道上人來人往,摩肩接踵的,各種叫賣聲此起彼伏,充滿著市井煙火氣。

葉修很喜歡這種煙火氣。

只是市井之中,突然來了這麼一位俊美倜儻的美男,在人群中鶴立雞群,甚是醒目。

他一路負手而行,收穫了大姑娘小媳婦的桃心無數,有個娘子在二樓澆花,偶爾抬眼看見葉修,神魂盪漾之下,居然把一盆水倒下樓,將下面的一個小販澆了個透心涼,頓時就是一陣喝罵嘈雜之聲。

即便這種小事,葉修也覺得甚是有趣。有了自己的宅院以後,他覺得,自己終於開始融入這座城市,有點歸屬感了。

一路踱步,不緩不急的,花了兩刻鐘時間,才到東麓學院。

不愧為鷹郡最高學府,帝國七大修仙學院之一,東麓學院的門樓巍然聳立,一股古樸森嚴之氣,撲面而來。

和門口兩個崗哨表明身份之後,葉修進入了學院內部。

如果說他的那座莊園很廣闊,然而和學院的佔地面積相比,簡直不值一提。舉目遠眺,遠處的樓房影影綽綽,都看不大清楚。

廣場上有一塊巨大的石碑,上面鐫刻著介紹東麓學院的文字,如果看完,估計得花上一刻鐘功夫。葉修也懶得去研究,問清楚仙師報到的流程,直接踏上飛行法器,一道光華閃過,就來到了‘文峰閣’。

這是東麓學院現任院長辦公的地方。

翁鶴唳是創始院長,大家都稱他為‘老院長’,但他早在兩百年前就退下來了,現任院長,另有其人。

來到文峰閣,向守值的仙童表明來意,仙童將他帶到了三樓,現任院長嵇嶽的辦公室。

葉修見辦公桌後面坐著一位四十餘歲年紀,斯文儒雅的中年男子,一臉禁慾系的表情,手捧一本典籍,在認真地閱讀。

這應該就是現任院長嵇嶽了。

翁會長此前和他說過這個人,也沒聊得太細。這老傢伙就這樣,說話雲裡霧裡的,究竟哪個是忠哪個是奸,只能靠他自己判斷。

“院長您好,我是新來的仙師葉修。翁會長介紹的。”他必須先把大腿丟擲來,試探一下嵇嶽的態度。

嵇嶽眼皮子都沒抬,彷彿他不存在一般。

葉修冷冷一笑,自己找了個座位,大馬金刀地落座了。

“誰讓你坐的?”嵇嶽立刻抬起頭來,眼神銳利如鷹隼。

“座位空在這兒,不就是留人坐的嗎?”葉修神情坦然,不鹹不淡地迎上了嵇嶽的目光。

“我沒讓你坐,你就不能坐,你哪個老師教的,不懂規矩嗎?”嵇嶽語調森然,強橫的氣息透體而出,形成一種天然的威壓。

對於低階修煉者來說,高階修煉者的威壓,如同自然界食物鏈頂層對底層的威懾,是來自靈魂深處的碾壓。

“我的老師教過我,人必自辱而後人辱之!”葉修挺直脊樑,目光凌厲高傲如鷹:“我是帝國正式註冊的仙師,從某種意義上來說,我是帝國的人,並不是院長的私人家僕,所以,我有權要求你對我有最起碼地尊重。你既辱我,就別想在我這兒得到尊重!”

如果是之前,面對高階修煉者的威壓,葉修也得瑟瑟發抖。但最近幾天,元神經過秘境的錘鍊之後,靈魂的強度比此前增加了好多倍,面對嵇院長的威壓,他居然扛住了。

咦?嵇嶽暗自驚疑。這小子明明只有築基八層,但神識卻強得離譜啊。怪不得老院長極力推崇,讓我好好磨練磨練,確實和其他仙師不太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