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歸元五層的強者面前,築基巔峰的修士沒有任何還手的機會。

“現在,你還敢說自己是‘黑鷲’魯鐵嗎?”烏廣琛陰惻惻地望著他。

“我承認,我不是‘黑鷲’魯鐵,但是,烏乾也不是我殺的……”

“那你是誰?”

“我是炎州的修士,祁山。只是臨時路過雍州,無意與你們烏家結怨,”祁山乞求著,“我的確是被人栽贓的,祁山以生命發誓,絕對沒有殺烏乾!”

“你就是炎州臭名昭著的‘鬼狼’祁山?”

“是。”祁山想不承認也不行了。

烏廣琛立即黑了臉。

這位‘鬼狼’祁山,本是霸州一宗派的弟子,修煉天賦不低,奈何人品太差,在修煉期間殺了自己的師兄,搶了人家的寶物,以至於被師門追殺多年。逃到炎州之後,還是不改臭毛病,最喜歡幹那種殺人奪寶的舊營生,惹得炎州修仙界人人喊殺,不得已才逃到雍州。

烏乾倒黴,剛得自由,就遇到了這個臭名昭著的惡賊。

“鬼狼祁山,炎州修仙界人人皆知的慣犯,最喜殺人奪寶,手底從無活口,被修仙者公會列為十大通緝犯之一,”烏廣琛艱難地嚥了口唾液,“你剛剛還敢騙我說,你放乾兒走了。鬼狼祁山,手底什麼時候走過活口?”

祁山張口結舌,無從分辨。

他就是因為在炎州殺了一個大家族的修士,才被人追殺到雍州。剛剛放烏乾走,也是因為吸取了此前的教訓,不想把人得罪太狠,才發了一回善心。

但誰會相信呢?就像是一個經常偷竊的人,別人家丟了東西,都覺得是你偷的。哪怕偶爾有一次不是你,你也無從分辨。

“前輩,您有沒有想過,烏乾可能早就被人殺了,那個人不知道用什麼手段,養著烏乾的魂魄。他一直沒有啟用烏家的須彌戒,大概是猜到了你們有追蹤的手段。他一直在等待有合適的替死鬼上門,沒想到,我居然就稀裡糊塗地撞上了,他用戒指裡的寶物作為交換,說服我放過他,我覺得也沒必要得罪本地的大家族,就答應了。沒想到,這渾蛋包藏禍心!我被他坑了,我被他坑了啊!”

“一個臭名昭著的人,憑什麼讓我相信?”烏廣琛眼紅如血,他念動著法咒,一道烏色光華升上半空,那根‘除魔棒’長成參天樹幹般粗壯,在半空中嗡嗡顫動,“殺我乾兒,奪其寶物,‘鬼狼’祁山死有餘辜!給我,死吧!”

‘除魔棒’當頭砸下,在烏光籠罩之下,祁山如同被貓鎖定的老鼠般,無法動彈!

‘除魔棒’以雷霆萬鈞之勢砸下,在祁山恐懼的目光之中,逐漸放大!

轟然一聲巨響,地上被砸出一個巨大的深坑。而祁山的肉身已化成齏粉,飄散在空中。他的靈魂,也在這一棒之下煙消雲散。

形神俱滅,死得不能再死!

確定烏乾已經死亡的事實,烏廣琛心底的怨毒,仇恨,猶如三江水倒掛,哪還能聽得進去別人的解釋!再加上此人兇名在外,他已經確信眼前這個什麼炎州祁山,就是殺害兒子的兇手。

至於他杜撰出來的什麼年輕人,栽贓嫁禍之類,不過是推諉的託詞而已。

以烏乾的傲氣,又在雍州的地盤上,如果祁山不殺了他,烏乾怎麼會甘願把須彌戒交出來?知子莫若父,烏廣琛瞭解自己的兒子。遇到這種問題,以乾兒的驕傲,絕不會將家族的戒指拱手讓出。

至於杜撰出來的那個兇手,更是無稽之談。

除了烏家自己人,不會有人知道家主在烏家子弟的須彌戒上附著神識。以修仙者的貪婪,拿到一個仙人的戒指,就絕對忍不住自己的貪念。什麼那個人一直在等待替死鬼,為了推卸責任,真把他當白痴了。

祁山說的話,連標點符號都不能相信。

至於烏乾這一個多月的時間去哪裡了,為什麼會在這個地方出現,這個秘密隨著他的死亡,再也無從知曉了。

也許是翁鶴唳不堪烏家的壓力,把他放出來了,也許是其他的什麼原因,總之,烏乾活著回來了,但很不幸地又遇到了喜歡殺人奪寶的祁山。

雖然手刃仇人很快意,但烏廣琛意識到兒子再也回不來了,不由悲從中來,呆立在當場,久久難以動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