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果打了個嗝,眼皮有些耷拉了下來。畢業聚會這種事本來應該和她無緣的,可一開啟大門就看到了一堆人聚在她和楚因現居的酒店房間開趴,她也就只好在眾目睽睽之下硬著頭皮走了進去,沒一會兒就將自己埋在了角落的吃食之中,還別說,今天的酒味道還真好,比起酒或許說是飲料更恰當,她一不小心就喝多了。

楚因在人群中遠遠地瞄了一眼言果,她果真是個酒鬼,還好他聰陰事先讓人調好了酒精度數免得她喝高以後他再次遭殃。

“言果,你電話響了。”周鹿將言果原先忘在沙發上的手機撈起,坐到了她的旁邊,“我早就想說了,你該不會是個酒鬼吧。”他將她手上的酒杯拿了過去自己嚐了一口,又瞅了一眼言果紅到發黑的臉頰,還是個酒量超差的酒鬼,心裡默默吐槽了一句。為什麼楚因不把今晚的飲料全部弄成無酒精的呢,真是令人不快。

言果伸手拿走了周鹿手中葉開剛給她買的手機,那傢伙還挺孝順,說這是給她的畢業禮物,就是最近怎麼都見不著他人,包括這手機都不是他當面給她而是郵寄過來的。今天去他們公司和前幾次一樣以他出門參加商演活動的緣由被拒之門外。

連最近的通話也停滯於一個月前他超激動地和她說他加入了他夢寐以求的團隊BLACK SUGAR時。要不是他的經紀人按時給她發他練習的照片以及他的行程活動表,她就要以為他被拐賣了。

言果眯起了眼睛,看著來電顯示上的“莫餘”兩個字睡意瞬間消了大半。葉開的經紀人?怎麼這個時候給她打電話?都快午夜了。她毫不猶豫地走出了大門接通了電話。

“言果,你趕緊過來一趟,葉開他暈倒了。”莫餘那麼大的一個男人聲音此時居然顫抖著,都快讓人聽不清他在講什麼了。

“你先別急,你們現在人在哪裡?”

“第一醫院,102號病房。”

“知道了。我馬上過去。”

言果正要出發,大門卻開了條縫隙,裡面伸出一隻手來拉住了她,“你去哪。”

“阿開他暈倒了,在醫院那,我去找他。”言果腦子因為酒精還有點暈乎,沒認出聲音的主人卻還是脫口而出,另一面甩著手要甩開這個礙事的傢伙。

“等等。”聲音的主人一面將她拉了進去,一面把一件衣服蓋到了她頭上。“走吧。”等到她不滿地把衣服從頭上扒拉下來才總算看清究竟是誰在搗亂。

“周鹿?你這是幹什麼?”他儼然要跟她同去的模樣讓她頗為懊惱,這種趴少了她這麼個小人物無足輕重,可那麼多眼睛盯著周鹿,他怎麼還敢堂而皇之地跟她跑了,不知道的人怕不是會以為她又做了什麼事呢。

“你出門什麼都不帶?”他晃了晃手上的錢包和車鑰匙,它們在房間昏暗的環境下彷彿散發出了一種詭異的魔力,讓剛想要開口拒絕他的言果乖乖閉了嘴。她這個人呢,每個月只給自己留某些緊急費用,剩下的都定期存在銀行,之前沒交聚會的費用今晚出現在了這裡後沒過五分鐘,就被班委搜刮走了她錢包裡所有的緊急費用,她也不陰白為什麼她到自己合法居住的地方要交費,可她也不可能跟別人說楚因是她繼兄,她現在在這裡住吧,她可沒忘記她和楚因之間的和平條約。“而且。”周鹿俯下身湊近了她吸了吸鼻子像在聞什麼,“我看你喝成這樣萬一司機起了什麼心思,在城裡繞個幾圈,嘖嘖。你可能出不起那個天價的車費。”

“看不出來你還是個好人。”她承認周鹿說的在理,於是反拉過他的手,“走,我欠你一個人情。”也不再耽誤時間直接拉著他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