抓到你了（一）

學校最近好像有些太安靜了，圍著周鹿調查paper的人群就好像是作鳥獸狀散了一般，就連那些好像日常一樣的霸凌事件也彷彿是很遙遠的過去了一樣。言果本來應該享受這樣的日子的，可是太安靜了，就好像暴風雨前的前奏一樣讓人感到驚慌。

到底是哪裡讓人覺得毛骨悚然呢？這不就是她所期待的寧靜的，安穩的校園生活嗎？她回到家裡脫下鞋，剛巧碰到拿了咖啡要進客廳的楚因，他淡淡掃了她一眼，什麼也沒說便走了。楚因也是，安靜得有些過分了，除了一些父母在場時必要的交流以及偶爾一些微小的惡作劇，像是把她藏在桌底的藏書拿出來上繳給媽媽，他幾乎不再和她有任何交談。

“今天已經溜完狗了嗎？”言果有些受不了這種異常的安靜難得搶先打破了這份沉默。楚因從作業中抬頭看了她一眼。就在她以為話題就這樣終結之後他來了句，“畢竟某人已經忘了那狗是自己的了。”

也就是前兩星期的事了，某天她護送完周鹿，回家的時間算是比平常早一些了，於是就看到楚因在她對面的方向牽著LUCKY悠悠地走到了她的跟前，正在她為此情景感到驚訝的時候楚因抬起手看了一眼腕錶，“你每天都回來得真早呢。”他若有若無的嘲笑的神情不知為何讓她有些惱怒，就像是你一直把某個人當作智慧兒，有天卻反被他嘲笑了一樣令人不快。

明明家裡有一大堆人手，他幹嘛非得自己遛狗呢。害得現在LUCKY已經完全被他收歸麾下，整日圍著他團團轉了。

她甚至有天比較早醒來的時候發現了正在餵狗的楚因！那一刻她覺得這世界大概是真的瘋了。

“楚因你，最近沒問題吧。”她一時腦抽，問出了這句她出口就足以讓她後悔一生的臺詞。

楚因聞言正在書寫的筆頓了下來，在一秒鐘過後那支筆的筆頭微微彎了形狀，“你覺得，我有什麼問題嗎？”他笑著轉過頭看她。“我怎麼聽不太懂你是什麼意思呢。”

那一刻言果忽然明白了最近讓她毛骨悚然的原因，就是這個日日夜夜對坐著一起學習的男孩子。他忽然不再追究paper的事，因此感到沒了勁的周鹿也就愛查不查到後來就根本不再理會了；他忽然不再參與那些低齡幼稚的校園暴力了，其他人自然也唯他馬首是瞻，至少不再搞出什麼大動作了。

如果向人打聽起楚因最近在做什麼，他好像一直埋首於手頭的作業，好像裡面有什麼他很感興趣的寶藏一樣。在家裡也是同樣的情況。都是一些反覆做到爛熟的題目了，他幹嘛還一個字一個字清清楚楚地算出來寫出來呢。這是讓言果很納悶的一件事。向他討要筆記本的招數現在已經行不通了，他說沒必要。

他是不是暗地裡策劃著什麼陰謀啊。言果心想，魯迅有句名言，叫做不在沉默中爆發，就在沉默中滅亡。可是他究竟策劃著什麼陰謀呢，言果將埋首於課外書的頭轉移到了LUCKY身上，雖然它最近好像被楚因給收買了，但畢竟她訓練過它一陣日子，所以，該會做的事情，LUCKY應該還會做的對吧。

言果盯著LUCKY露出詭譎的笑容的時候沒注意到楚因也同樣看向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