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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果一時情急就把周鹿拉出來了,到達十九個秘密基地的其中第二個之後她迅速甩開了他的手錶情有微些苦惱,周鹿饒有興致地環顧著四周。平日裡他總覺得學校蓋得這麼大隻不過是譁眾取寵,現在他頭一次覺得設計這個學校的真是個天才。

在這學校這麼久,他還是頭一次知道有這麼個地方,這所中學的學生大多數都是有錢人,也有一些讀書特別好的特招生,這些地方景色再好似乎也沒有用武之地。但也許設計者原處的心意就是希望那些希望有自己秘密角落的人真的能夠找到這麼一個地方。

現在,她該拿他怎麼辦呢。這些言果視為生命的路線與秘密基地她從來沒想過有一天需要與人共享。說得勢力些,那些傭兵把腦袋提在刀尖上尚能獲得不俗的價值,這些攸關她性命的情報她憑什麼就能夠白白地給周鹿。她是個有點小善良的人,但當然,也沒有善良到可以捨己為人的程度。

“知道情報對於我們這些人是什麼嗎。”

“是什麼?”

“是我們賴以生存的根基。如同泰拉之於郝思嘉,牛頓三大定律之於物理學,一加一之於數學。學會估量這些情報的價值,和掌握情報同樣重要,永遠不要隨意販賣手頭你最賴以生存的東西。記住了?”

“記住了,爸爸。”

言果從來不覺得流連在很多家庭中,掌握許許多多別人不知道的城市情報是有趣的事情,但是她知道這是唯一能夠操控在自己手中,自己最賴以生存的底牌。

言果估量了一下,覺得這筆買賣很大程度上不值當,被同學欺負又不是沒有過,他們也要找得到她才能欺負她啊,如果她現在開溜扔下週鹿不管最壞不過學校的流言滿天飛她被罵兩句而已,她也習慣了。她在周鹿環顧四周的時候默默後退準備開溜。可在她轉身的同時他卻一把抓住了她的衣領,彷彿知道她打算扔下她的揹包了。

“你到底想怎麼樣。”只是言果今天第二次問周鹿這句話了。

“剛剛不是說了嗎,當我的保鏢怎麼樣。”

“哦?你需要我做什麼,我有什麼好處?”言果直截了當的說,“周鹿,實話跟你說,我根本不稀罕跟你有來往。”如果他覺得她能為他做事是她的光榮的話她希望他能早點斷了這個想頭。

周鹿笑得陰森地靠近她,“現在嘛,你只要保證我每天上學放學午休不會受到其他人的打擾就好了,還有我週末出行的時候保證我不會被人騷擾就好了。至於報酬,我想想,你想要多少,現在的小時工兼職一小時最多二十塊吧,不過你這樣的大概只能找到一個小時十塊的零工,我一個月給你五千,怎麼樣。”

五······五千耶,養活一個葉開綽綽有餘,還能省下一筆將來遠走高飛的錢,而且只需要出賣一部分路線網,而且言果相信周鹿是記不下來的,她轉了轉眼珠,“······我怎麼知道,你每個月會不會給我五千。”

“欸?你別小瞧我,我父母常年不在家,唯一能用來彌補我的就是錢,你放心,一分都不會少給你。表現得好的話還有獎金,怎麼樣?”

言果此時被錢矇蔽了雙眼,模模糊糊中覺得這個情節好像有點像什麼惡魔校草的貼身美女保鏢之類的爽文,不過無所謂了,反正她也不是美女,校草也有喜歡的美女了。

“成交。”

五千耶,她得好好想想自己拿到以後要怎麼分配。

周鹿一開始只是覺得好玩而已,他的生活中曾經除了學習就是書梳,他曾經一味地覺得好像活著也就是那麼一回事,抑鬱症好像有了復發的苗頭,然後他決定給自己尋點樂子,希望生活有什麼不太一樣的大冒險。

很多年以後周鹿也經常想起那天傍晚夕陽還沒落下,天空的那一邊有發亮的橘色,言果跳上窗臺,他神使鬼差地拉住了她,她回頭看的時候臉也被陽光照到發亮,滿臉的疑惑。他承認那刻他是有點中二,他覺得言果就好像是從另一個世界裡來的魔女,像是要去一個他所期望的世界進行一場大冒險一樣。

“帶我走。”於是他脫口而出。帶他到一個想象中的,和現在完全不一樣的世界中。

她行雲流水拉起他到窗臺一起跳下然後開始逃跑的場景好像一場超級大逃亡,他按捺住激動的心情向她提出了一個超級不靠譜的建議。他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就能肯定言果能夠帶他到另一個不一樣的世界中,但她後來就是沒有辜負他的期望。

而後來周鹿形容起言果,她是在他斑駁的青春中遇見的一個能夠驚豔一生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