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果大師眨了眨眼睛,目光有些恍惚,緩慢在連山大師和方元身上掠過,好像還沒有搞清楚這是什麼狀況。但是幾秒鐘過後,他突然想起了什麼,直接一摸胸口,但是卻抓了個空。

霎時,道果大師臉色劇變,駭然驚怒道:“逆徒……”

“道果師兄,息怒!”連山大師連忙勸說道:“多虧了方師傅的雷擊木,你才清醒過來。你現在是大病初癒,需要休養,不能大動肝火……”

然而,方元卻注意到,這個時候道果大師好像失去了往日的高僧氣度,一舉一動變得狂躁不安,而且不斷的摸著胸口,有種丟了寶貴東西的慌張感。

這一瞬間,方元隱約有幾分猜測,不過卻沒有深究,而是幫腔安慰道:“道果大師,不管是什麼事情,都不及健康重要……”

道果大師置若罔聞,不斷喃聲囈語:“逆徒啊逆徒,原來你是……真是孽障……唉!”

忽然之間,道果大師頹然長嘆,好像被抽乾了身體的最後一絲力氣,直接軟在了床上,臉孔一片慘白,好像一下子就蒼老了幾十歲,行將就木。

此時,連山大師這才注意到道果大師,頓時有些驚疑:“師兄,你怎麼了?”

“那雲霧罪孽深重,如果他從此隱匿不出,我們也拿他沒有辦法。不過他還敢暴露蹤跡,肯定會留下一些蛛絲馬跡。只要我們細心排查,絕對能夠找到他的行蹤,加以懲戒……”

連山大師安撫道:“所以你也不要太在意這事,且安心休養吧。這件事情,就交給我們來處理就好。”

“逆徒精心謀劃十幾年,恐怕逮住他恐怕沒那麼容易。”道果大師閉目搖頭,露出了幾分痛苦之色:“怪我,怪我……門下出了這等逆徒,愧對歷代祖師啊。”

“師兄,是那逆徒無情無義,又與你何干。”連山大師又勸解道:“一樣米養百樣人,世間人心難測,從來不缺乏害群之馬。”

“……不一樣,這不一樣……”道果大師悲苦搖頭:“一直以來,我都認為是逆徒懷恨在心,怨我逐他出師門,這才屢次三番謀害我。現在才知道,他是項莊舞劍,意在沛公……”

“什麼?”連山大師一驚,頗為意外。

倒是方元,心裡隱約有這樣的猜測,倒也不覺得吃驚。畢竟如果雲霧真想害了道果大師的性命,那麼把他迷暈之時,也有足夠的時間出手。

不過看起來,雲霧還算是良知未泯,沒打算要道果大師的性命,只不過是奪走了道果大師身上某件很珍貴的東西。

“阿彌陀佛。”道果大師嘆聲道:“佛曰,我不入地獄,誰入地獄。如果早知道逆徒是為了那件東西而來,我寧願捨棄這一身臭皮囊,也不讓他得逞。”

方元十分好奇,忍不住試問起來:“道果大師,你說的是什麼東西呀?”

“……”道果大師沉默了半響,表情多了幾分嚴肅:“佛國之鑰!”

“啥?”方元愣住了,沒聽清楚。

“什麼?”與之相反,旁邊的連山大師卻身體一震,驚聲道:“真有佛國之鑰?”

道果大師苦澀點頭,神思恍惚道:“四十年前,師父把佛國之鑰傳給我的時候,我也是十分的吃驚。真的沒有想到,世上真有佛國之鑰,傳說竟然是真的……”

“咳咳。”方元沒聽懂,尷尬問道:“那個……誰能告訴我,佛國之鑰是什麼東西?”

連山大師定了定神,這才解釋道:“……那是一把鑰匙,傳說能夠開啟佛國的鑰匙。”

“呃……”方元又呆了呆,忽然感覺畫風不對。這可是都市現實生活呀,怎麼扯到虛無縹緲的漫天神佛上去了?

可能是察覺了方元的心思,連山大師回頭說道:“方師傅,你有所不知,所謂的佛國,並不是指神佛的國度,而是……一筆巨大寶藏的代稱。”

“寶藏?”方元睜大眼睛,又驚又疑:“什麼寶藏?”

“佛門的寶藏。”連山大師目光悠遠,似有幾分迷離:“一筆延續數百年,維持閩南數百佛寺長盛不衰的寶藏。故老相傳之中,就是由於這一筆寶藏,泉州才有泉南佛國之稱。”

“不是吧。”方元十分的迷惑:“我以前怎麼從來沒有聽說過這事……”(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