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斬腦袋裡還在回想著方白施展的能夠帶起狂風的霸道刀法,只覺喉嚨發乾,說話的聲音都有些發顫。

方白的刀法,從起勢到結束,每一刀揮出,都挾著旋風狂瀾,勢如破竹,勇不可擋,霸道無比,讓人心法澎湃,熱血沸騰。

百里斬看到方白施展出那種刀法,再想想自己的刀法,覺得像是關公面門耍大刀,根本不值一提。

“這叫‘潑風刀法’。”

方白的手指在手中的殺豬刀上輕彈了一下,道:“你這殺豬刀配上我這刀法,是不是相得益彰?”

“潑風刀法……潑風刀法……這才是真正的刀法……”

百里斬喃喃說著,看向方白的目光中一片火熱,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最終也沒有說出口。

百里斬心裡在想什麼,方白能猜出個大概,抿嘴笑笑,也不接他的話,而是舉起手中的殺豬刀,衝著已經喪失了大半戰力的莫鈴、莫銘身上比劃起來,自言自語道:“殺兩個女人啊……有點下不去手,怎麼辦?”

“讓我來吧!”

百里斬見方白心軟,不由急了,大步走了過來,從方白手中接過殺豬刀,站到莫鈴、莫銘身前,面無表情的說道:“咱們之間,不是你死,就是我亡,沒有半點妥協的可能,所以我不會放過你們……到了陰間,你們也可別怪我,怪只怪你們的師門吧!”

百里斬一家三口,當年就差一點死在“鬼醫門”和“玉女門”的聯手追殺下,今晚又險些喪命在這兩大隱門弟子的手中,因此對這兩大隱門弟子,百里斬心中只有痛恨,絕不會心慈手軟。

身為武者,百里斬比誰都清楚,對敵人仁慈,就是對自己兇狠。

百里斬和方白一樣,對身邊的家人及朋友都看得極重,為了保護家人朋友,哪怕化身殺人狂魔,他們也無怨無悔。

方白轉過身,走向蔣玉枝和百里明月,他知道莫鈴、莫銘的死局已定,懶得再去看。

“我送你們上路!”

方白走出十幾步遠,聽到身後的百里斬發出一聲大喝,緊接著刀聲響起。

百里斬出刀極快,莫鈴、莫銘知道反抗只會死的更慘,也就坐著沒動,任由殺豬刀從喉嚨劃過,然後意識被無邊黑暗吞沒,就此香銷玉隕。

當百里斬揮出手中的殺豬刀,斬向兩名“玉女門”弟子時,蔣玉枝伸手捂住了女兒百里明月的眼睛,不讓她看到這血腥的一面。

同時,蔣玉枝心中也在嘆息,她知道今晚這件事情過後,有些事情再也無法瞞住女兒。

既然如此,回去後就索性讓丈夫把古武傳授給女兒,也好讓她將來防身保命。

“您說,我現在是叫您仇阿姨好呢,還是叫您蔣阿姨?”

方白走到蔣玉枝和百里明月母女近前,笑著問道。

百里明月聽了方白的話,覺得莫名其妙,她到現在還有許多事情不知道,也沒來得及詢問。

蔣玉枝苦笑道:“我們的真實身份和姓名,想必方白你也知道了……明月他爸爸姓百里,單名一個斬;我姓蔣,叫蔣玉枝……”

“那就叫您蔣阿姨吧。”

方白凝目打量著蔣玉枝臉上的氣色,問道:“我剛才也只是暫時壓制住了你體內的毒性,延緩了發作時間,但想要把毒驅出來,卻是件麻煩事。您現在感覺還好吧?”

蔣玉枝自我感覺了一下,點頭道:“比以前強了一些。頭腦眩暈的症狀減輕了不少。方白,你真有辦法驅除我體內的‘食人花’毒?”

剛才方白以五行針具中的水、木兩針,配合自身真元,把昏迷中的蔣玉枝喚醒,和她簡單聊了幾句,蔣玉枝由此知道了方白醫生的身份。

雖說蔣玉枝身中“食人花”毒十幾年,早已心灰意冷,對生死也看的淡了,但從方白的話中,她卻聽到了一些希望,於是一顆絕望的心,又重新燃起了希望之火。

如果能夠不死,誰又想去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