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渾蛋!”

沈華年看著兩人騎著輛破舊腳踏車走遠,把手中的鮮花狠狠丟在地上,用力踩踏著。

直到心頭的怒火發洩的差不多了,他這才回到跑車上,深吸了口氣,拿出手機迅速撥打了一個電話。

“爸……”

電話接通,沈華年有氣無力的叫了一聲。

“你的口氣中充滿了失敗和沮喪……怎麼,中州一行不順利?”

一個低沉的中年男人聲音從手機另一端傳過來。

“您交待的事情,我和沉魚說過了,她很抗拒,看起來沒有絲毫商量的餘地。”

“我就知道會是這個結果……這件事情不急,咱們慢慢籌劃。”

“另外,沉魚的身邊有了一個男人……我看不出她是逢場作戲,還是認真的。”

“哦?這個比較有趣……查清楚了沒有,那男人是什麼身份?”

“他叫方白,出身普通家庭,目前是中州醫學院的學生……聽說沉魚以前出過車禍,那個男人救了她一命。”

“以沉魚的性格,還做不出‘救命之恩,以身相許’的荒唐事情來……嗯,她應該只是做戲在給咱們看。”

“還有一件事情……唐溫柔身邊也有男人了……”

“那個男人不該是你嗎?”

“不是我……”沈華年咬牙切齒的道:“說起來您可能不信,沉魚身邊的男人和唐溫柔身邊的男人,是同一個人。”

手機那端的中年男人似乎怔了怔,隨即笑道:“事情越來越有趣了……說說看,唐溫柔和那個方白又是怎麼認識的?”

“據說兩人曾經聯手,抓捕了兩個A級通緝犯……對了爸,那個方白居然是古武修煉者,‘回春齋’的華翼和他有過一次交手,華翼不是對手。”

“古武修煉者……”

手機另一端再次陷入沉默,似乎中年男人在思索著什麼。

片刻後,他才肅聲道:“密切關切此人,不要輕易和他發生衝突。”

“萬一……我是說萬一,萬一沉魚真的喜歡他怎麼辦?還有唐溫柔……她和那個方白剛才一起去吃晚飯了……”

“沉魚不能和他走到一起、唐溫柔也只能是你沈華年的妻子。否則我們沈家的利益就受到損害,我們的計劃也會被打亂……你先回安西來吧,有些事情,咱們需要再合計合計,拿出一個可行的應對之策。”

…………

唐溫柔坐在方白的腳踏車後座,側著腦袋,仰望著方白的後背,神情如痴,目光中流露出一抹難得的溫柔。

當然,這一抹溫柔方白看不見,他用力蹬著腳踏車,專注的看著前方,以免撞到路上的行人和車輛。

唐溫柔沒有戴警帽,晚風拂動她腦後的馬尾辮,讓她又找回了一些少女時期的感覺。

曾幾何時,她也曾像這樣,坐在那個心愛的男人腳踏車後,臉頰貼在他的後背上,雙臂緊緊摟住他的腰肢,一起去城外遊山玩水,一起去海邊看日出日落。

那段時間,是唐溫柔有生以來最幸福的時光。

然而隨著那個男人的逝去,唐溫柔的整個世界都灰暗下來,她的臉上不再有微笑,她的人生失去了目標,她開始變的沉默寡言,淡漠如水。

她把全部的精力投入到工作中,試圖以此來麻痺自己,忘掉過去。

然而方白的出現,卻攪亂了唐溫柔寧靜的心湖。

方白的容貌,和唐溫柔曾經深愛的那個男人很像,甚至是一言一行,一舉一動,唐溫柔都覺得兩人如出一轍。

其實唐溫柔心裡明白,方白和那個男人還是有很大差別的,只是她下意識裡不願去承認。

她幻想著方白就是那個男人,是上天憐憫自己、不忍見到自己傷心難過,自暴自棄,讓他重生在自己身邊。

看著方白的背影,想象著自己深愛的男人,唐溫柔嘴角含笑,心中一片安寧。

“鮮魚莊”的生意依然紅火,天還沒黑,偌大的餐廳內就已經人滿為患。

方白和唐溫柔在其中一個座位面對面坐下來,要了一份酸菜魚、四樣特色小菜、兩瓶白酒。

兩瓶白酒,方白一瓶,唐溫柔一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