誠然,讓特戰營這樣的精英部隊去想辦法滅火救人,實在有些驢唇不對馬嘴,可是誰又能料到本是退到二線駐紮休整,偶爾協助安全口的人員抓捕敵特分子的特戰營會在短短數天後重新面對突如其來而且破壞力更強的疫情呢?

心如電轉,孫營長已經作出了決定,先救平民。

或許,有些抉擇在這個時代這個時刻做出來,很多人會覺得過時了,很多人甚至會覺得可笑,但是孫營長不這麼想,他清楚自身的責任,也知道他必須做出這樣的決定,因為,他是一名軍人,是中國人民解放軍的一名軍人。

而人民,始終放在解放軍的前面。

所以,先救平民!

命令下達,三輛六輪裝甲車駛出指揮中心,孫營長緊繃的心依舊沒有放鬆,他此刻只能祈望老搭檔董指導員可以堅持到救援來臨的那一刻,雖然他清楚,董指導員是疫情爆發前帶幾個戰士去徵集防毒面具,本身沒有攜帶太多武器彈藥,所以說,在孫營長決定先救平民的那一刻,幾乎判了董指導員死刑!

“我需要志願者!聽好了,是會用槍,敢於跟喪屍玩命的志願者。”張福依舊不緊不慢的聲音在指揮中心愈加空曠的廠房裡迴盪,他還是那副小官僚的模樣,只是身上的斑斑血跡與濃郁的血腥味讓所有人都不敢有輕視之心。

那是,憑藉一己之力從救援中心殺出,順帶還救了七個人,自己渾身染血卻都是喪屍的,這樣的‘小官僚’,誰敢給臉色看?

更嚇人的是,自始至終,張福都沒動槍。

他只用了一把刀。

還是水果刀。

“我!”麻天第一個站了起來,他已經從同僚口中聽到了張主任的牛叉事蹟,有機會親眼見到,這位大齡熊孩子又怎麼會錯過?至於可能遇到的風險麼,有張主任帶隊,怕毛啊?!

跟在麻天身邊,又有兩名武警戰士站了起來,至於其他幾名平民,都坐著沒動,到是不能怪他們貪生怕死,老百姓沒有會玩槍的,跟著去了也沒用,走火誤傷什麼的先不提,難道站在旁邊喊加油?

張福笑著點了點頭,轉身對孫營長簡略道:“外面的裝甲車,帶榴彈發射器的那輛,我借走了,放心,董指導只要活著,全須全尾我給你帶回來。”

“謝了。”孫營長客氣話不多說,點頭道。

四個人整理裝備正要出門,倖存的平民中站起個人,有些遲疑道:“我叫房強,退伍前是三十九集團軍陸軍航空兵,駕駛過直升機,A1駕駛證,開過重型裝載機……”

眾人紛紛回頭,這人能有三十六七歲,大腦袋大腦門塌鼻子還是個地包天的下巴,臉色煞白襯托出倆黑眼圈跟熊貓差不多,長成這樣也只能用奇葩來形容了,聽他說還開過飛機?別是吹牛不打草稿吧?張福畢竟在安全口,查疑點幾乎成了職業習慣,隨口問道:“哥們,看你這麼白,不像是天天開車跑外的人啊。”

“退伍後跑運輸,後來賺了些錢,跟戰友加盟了一個連鎖物流公司,坐了幾年辦公室,曬不到太陽自然白回來了。”

“那成,等會兒你負責開車。”

“恩,放心吧!”

畢竟是出去玩命,此刻才下決心不算丟人,沒人因為這個看低房強,麻天臨出門之前還有閒心給楊小花甩了個飛眼,只是楊小花全神貫注在螢幕上,根本沒注意到某個明戀她的大齡熊孩子要出去玩命,麻天也不介意楊小花的無視,反正他已經打定主意死纏爛打到底,怕毛!

要說房強這個老司機的手法,確實地道,不愧是開過大貨車的老手,擺弄裝甲車易如反掌,開起來有些顛簸,很快便平順起來,車開到一半,張福還接到個好訊息,雷雨雲層已經散開,衛星轉軌到位,從現在開始,除了無人機航拍監視之外,指揮中心那邊還可以根據實時衛星影象隨時提供各類戰場資訊。

坐車的時間裡,麻天與其餘兩名武警戰士也沒閒著,按照張福的要求,每個人都需要透過車頂出口用霰彈槍或者突擊步槍射擊那些追逐裝甲車的喪屍,哪怕打不中,最起碼也要見見血。

等裝甲車到達倉庫門口的時候,包括麻天在內,平均每個人最少解決了七八個喪屍,頻繁的射擊也讓他們總結出一些規律來,新型的喪屍雖說速度很快,靈活性遠超以往那些喪屍,不過它們畢竟只是活性化的屍體,沒有智商,無論是奔跑還是攀爬,都是直線,衝向裝甲車就是衝向裝甲車,只會根據裝甲車行進的線路調整奔跑方向,至於迂迴包抄守株待兔什麼的根本沒概念,更不可能躲在某個高點等裝甲車經過再蹦到車上,所以說,只要單位時間內輸出的火力足夠強,這些看似可怕的高速喪屍,其實很好對付。

三名戰士已經接到了訊息,裝甲車還沒停穩,他們已經鑽出越野車,張福也沒客氣,下車後的第一句話,“你們三個誰的槍法最好?”

一名戰士上前一步,“二級射手。”

“足夠了,車上有八八狙,你帶個人做觀察手,看到貨倉旁邊的五層小樓沒有?我要求你們到樓頂監視整個倉庫外圍,可疑目標一律給我幹掉!”

“是!”

“別走樓內,從防火梯爬上去,不想被樓內可能藏匿的喪屍偷襲,到樓頂後封死樓內的出入口,明白麼?”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