抽芽(第2/3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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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延清組織男生把勞動工具搬到指定地點,大家再統一取用。
眾人一隻手撐傘,另一隻手拿火鉗夾垃圾,有時候遇上難搞的還得上手。
垃圾五花八門的,食品包裝袋還算是正常,還有紮進土裡的沒了傘面的傘骨,浸滿泥水的破毛巾,與雜草纏繞的彩帶,清理起來都頗費工夫,主要還惡心。
此外腳下還得顧著路,生怕下一腳就踩進泥巴裡,總之這次志願工作進行得艱難。
秋思一如既往,沒有表情,耐心做著分內的事,但其實人多手雜,也不可能真的分配工作,做多做少全在自己。
摸著良心說,秋思做的事不多,因為她下意識地眼睛就去追隨謝吟年。
謝吟年和喬意柔距離保持得很近,可以理解為他一直跟著她。
喬意柔夾起垃圾正沒地放,謝吟年就及時送上簸箕,遞到她面前,喬意柔舒心地放進去。
喬意柔需要兩隻手將垃圾桶倒進大垃圾桶,謝吟年也會及時伸手接過垃圾桶,再順勢將傘給她,讓她幫自己打傘,兩人男女搭配,分工合作,畫面和諧。
喬意柔專心找著還未被發現的被雜草覆蓋的垃圾,不知不覺走到了教學樓牆邊。撿垃圾時傘面傾斜,露出後背,沒注意頭頂有水潑下,謝吟年及時把自己的傘伸過去,幫她遮住後背,才沒使她上身濕透。
這一節課的打掃時間,就在這樣的細微觀察下悄悄流逝。
秋思活沒幹多少,眼睛倒沒閑著。
她把勞動工具交上去,依然不著一言,沒什麼表情。
她不願意讓自己再因為這件事而鬱結於心。
她終是要習慣的,這只是一個開始,她根本無法避免這樣情況的發生,相反甚至還需要時時面對。無奈最好的解決方式是保持沉默,千萬不要喊叫,那會讓已有的也付之東流。
——
晚傍讀時間,英語老師新給大家安排了任務,每晚做一篇聽力練習。
聽力時間很短,全程需要注意力高度集中,但秋思聽力向來不好,一句兩句沒跟上後面就分神了。
今晚亦是,一篇聽力聽得雲裡霧裡,沒幾個答案是確定的。拿著答案一對,果然錯得一塌糊塗。
她拿著筆戳自己的臉,眉頭緊鎖,不解地問謝吟年:“我記得我明明聽到eft了,為什麼這道題選右呢?”
她語氣裡是藏不住的疑惑,雖然心煩,但擰著眉嘟著嘴的樣子還是有些可愛。
其實答案後面都有聽力原文,翻一翻就知道講了什麼,但秋思問了,謝吟年看了眼題目,知道她犯傻,“原文是提到了說英國開車靠左行駛,但這道題是問這個人是左轉還是右轉。”
秋思心情不太好,緊接著轉入了深深的鬱悶。
聽力總是這麼差,每次考試跟上戰場一樣,聽力容易就順利過關,如果聽力太難,那整個英語科目就都得被炸彈砸中。
沒過幾天,秋思跑到食堂兼職,打算攢錢買個p3,這樣可以多聽英語材料練習聽力。她計劃著不用兼職太長時間,因為這活實在耽誤時間,中午得連著幹一個小時,導致她沒時間睡午覺,下午打瞌睡。
兼職的活並不繁重,就是清理學生用餐過後桌面的垃圾。
上崗第三天,秋思就碰到了喬意柔和她的朋友。
秋思一隻手拿著桶,一隻手拿著抹布,滿食堂地巡視,看見有學生起身離開,就上前去抹桌子。
碰見喬意柔也是如此,她看見有人起身了就過去,目光恰好和抬眼的喬意柔撞到一塊兒。
兩個人怔愣半秒,喬意柔先跟秋思打招呼,秋思也略帶不自然地笑笑,窘迫與羞赧立刻在手上顯現出來,抹桌子的技能剎那退化一般,她下意識想把手裡的東西藏起來,可是東西這麼顯眼,能怎麼藏。
喬意柔甜甜笑了下,說:“我先走了,拜拜!”
秋思騰不出手來打手勢,只怯怯回了句“拜拜”。
說實話,被“情敵”撞見自己打工的樣子,秋思心裡挺不舒服的,但轉念一想其實也很正常,無需多想多揣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