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思寫完就走了,走前跟謝吟年道了謝。

謝吟年沒多想,轉而將那張作品紙夾至自己這疊紙的最下面。

謝吟年拾起筆,沾飽墨後下筆寫字,腦子裡背誦著自己臨摹的內容。

這會不知怎的,揹著揹著就被那句“光而不耀,靜水流深”打斷。

謝吟年無奈,只好一遍一遍從頭來過。

——

課前,謝吟年催促,“交作業本了,大家放桌上我來收。”

謝吟年說完,走下講臺,從第一組收起。

第四組的秋思聽到後,手伸進抽屜,到放本子的區塊摸本子,將一疊本子抽出來一點——每個本子的左下角標記了科目,瞄一眼就能找到。

秋思身體後仰,低下頭去看,本子從第一個翻到最後一個,卻沒有語文作業本。

秋思納悶,將本子拿出來放至課桌上,一個一個翻還是沒有,又低下頭彎著背去抽屜裡找。

秋思的書向來是擺放整齊,收納規整,練習冊,課本,筆記本和作業本都放在各自的區塊,在其放置區塊沒找到那八成就是沒有的。

秋思眉頭緊鎖,真是奇怪,自己一向不在這些事情上出岔子的。

轉頭看,謝吟年已經到了第三組。

秋思一邊想著作業本還有可能在的地方,一邊想著要真被記名字該怎麼跟何延清解釋。

雖說前者更要緊些,但此刻貌似後者更容易發生。

秋思有些亂了陣腳。

謝吟年不知不覺已經收到自己組了,但他只是瞟了一眼秋思,就往後去了。

秋思還覺得詫異,難道他知道自己找不到了,放自己一馬?

顯然沒有這個可能。

秋思各個方向想著,盤算著,突然,靈光咋現。

自己中午把本子夾到數學課本裡,帶回了寢室寫作業。下午來上課的時候,想著下午沒有數學課,就先把數學書放寢室了。

問題剛想明白,謝吟年也回到了座位上。

“交作業本。”謝吟年對秋思說。

剛剛經過的時候,看到她還在翻找,就打算回來再收她的。

反正是同桌。離得近。

秋思言簡意賅跟他說明瞭自己的緣由,不躲不閃的。

謝吟年聽完沒什麼表情,只說:“那你晚上記得帶來。”

“嗯,好。”秋思點點頭。

隨後神色猶豫,幾番囁嚅,卻還是想問。

秋思抿唇,沒敢耽誤人家太多時間,輕聲說:“那可以不記名字嗎?”

為這第一次大膽的開口,秋思偷瞄他,不知道在期待什麼。

與秋思的逡巡不定不同,謝吟年爽快地斷了她的心思,“不行。”

謝吟年聲音和神色一樣冷硬,“到時候我沒法交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