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這次怎不把我扔上去了?”

謝聿動作一頓,背脊明顯僵硬了一下。

不過很快他恢複過來,抱住江綰的雙腿便輕松地站了起來。

“我還以為你醉酒到什麼都不記得了。”

“記得一點,天旋地轉的,就被你丟到了背上。”

謝聿自賣自誇:“這說明除了你,我從未背過別的人。”

江綰偏頭貼在他後背上含笑不語,只是把他抱得更緊了些。

山上氣候實在寒冷,比城中要更早進入了深冬一般的冷酷。

想來也的確會是京城周圍最先看見落雪的地方。

謝聿似乎早就打點好了一切。

山上一間帶院的小宅已是收整幹淨,宅中生活必需品也準備充分。

江綰一路上鼻子被凍得紅彤彤的,手上也冰冷僵硬。

謝聿燃氣屋中火爐,便很快又回到她身邊,捂著她的手動作輕柔地來回搓動著。

“好些了嗎?”

“你為何手上這般暖和?”

明明他們方才是一起上山的,一起吹過了寒風,怎只有她一人被凍得發僵。

“我一向手熱,你又不是第一日知曉。”

江綰低聲嘀咕著:“也不止手上熱。”

“什麼?”謝聿沒聽清。

“沒什麼。”江綰側頭看著小屋的窗戶。

只點燃爐火沒多久,窗戶上便蒙上了一層朦朧的水霧,和屋外的寒冷隔絕開來。

“山上也太冷了,看來我們不會等太久的。”

這話如此說來,卻沒曾想,兩人在山上待了三日,除了越來越冷的氣候,竟仍是沒見有將要下雪的跡象。

山上不比城中,更不比國公府內。

他們待在這裡,整日並無太多事可做。

江綰雖是帶了幾本話本,可冷颼颼的天氣,就算屋子裡燃著爐火,她大多時候也都只窩在被窩裡,話本看得久了,眼睛也會受不了。

謝聿大多時候是在書案前寫冊子。

頭一日他還用筆墨簡單畫了一幅江綰窩在被窩裡的可愛模樣。

江綰看了又羞又惱,不服氣地難得下了榻,提筆也用簡單的筆畫,把謝聿故意畫出滑稽的模樣。

謝聿看了倒是歡喜,眉眼都藏不住喜色,拿起紙張,嘴裡卻道:“看來你的字畫先生教學也不怎麼樣。”

說完,又很寶貝地把這幅畫收了起來。

清閑的日子,即使沒有太多事可做,也不會讓人覺得無聊。

但他們也不止是在此清閑。

帶著等待雪落之日到來的目的,卻遲遲等不到下雪,更不知往後還要再等上多少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