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體的幹爽和酥軟讓人很容易便來了睏意。

謝聿安分地躺在身旁,似乎也要打算就此入眠了。

江綰沒做多想,安心地欲要閉眼。

才剛閉上眼,身邊就傳來一聲低喚:“小綰……”

“嗯?”

“你嗓子還疼嗎?”

江綰當真來了睏意,尤其是閉上眼後。

她聽見了問話,但回答明顯很敷衍:“不疼了。”

“……哦。”謝聿頓了一下,又道:“明日可有什麼安排?”

如果記得沒錯,她今日在茶樓才向他說過,明日清閑,正好可在院中練習投壺。

可後來呢。

後來謝聿讓她在茶樓便先行練習了,以竹筷投入水壺,還投空了一支。

所以他幹嘛明知故問。

“沒有。”

身旁只安靜了一瞬,又有低聲喚她:“綰綰……”

江綰閉著眼眸,眉心不禁微蹙了一下。

她有些想不起謝聿是從何時開始這麼喚她的。

從小綰,到綰綰,喚得越發親暱。

在外不顯,在只與她在一起時,還將尾音拖長。

方才在榻上更是如此。

黏黏糊糊的,好生肉麻。

江綰的聲音更模糊了些:“嗯?”

“回門宴可有何需要我準備的?”

這事也在之前就清楚地同謝聿說過了。

即使江綰此時因將要入睡而思緒不清,但也能明顯感覺到,他這是在沒話找話。

江綰眼睫微動,在一瞬沉默後,終是挪動身子,翻身朝謝聿的方向轉了過去。

“世子,你不困嗎?”

江綰一邊問,一邊緩緩睜眼,欲要看看謝聿此時是個怎樣精神樣。

他若真睡不著,她不介意讓他點燈,或許他願意接著方才的話本再繼續看下去,她便借給他看好了。

豈料,一睜眼,江綰卻是看見謝聿微蹙著眉頭,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

但也的確是毫無睏意的樣子。

江綰張了張嘴,想要再說什麼。

謝聿已先一步開口回答她:“我捨不得睡。”

“可是我困了。”

“……嗯。”謝聿好似瞭然答應,又忽的伸臂抱住她。

像是醞釀半晌,就等著這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