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來此時應是在使用主屋的書房,她回去後便無事可做了。

江綰以往並未與人一同生活在一個院裡過,謝聿亦然。

甚至謝聿院中平日連來客也沒有。

謝聿的院中寬敞,但大多擺置都僅有一處,僅供一人使用。

江綰一邊繼續往回走,一邊估摸著,不知自己是否能在臨風院再添置一間專供她使用的屋子。

擺上書案,放置書架,這樣她也不必和謝聿共用一間書房了。

當然,也當放置坐榻讓她偶爾休息。

坐榻旁若是臨窗,她的梳妝臺置物架似乎也可一併放進去。

既是如此,屏風後若是再擺上床榻,那她豈不是可以直接住在那間屋中了。

這樣的話,以後謝聿沒有外出辦公時,他們也不必相互勉強同睡一張床榻了。

這些想法雖是有些大膽荒謬,但江綰卻越想越覺得合理。

並且認為,謝聿應當也並不想與她過多相處。

若是她向謝聿提及這個想法,只怕謝聿想也不想就會答應了去。

如此,當真是好極了。

而謝聿這邊,的確如江綰所想。

他從素安堂回了臨風院後,就在屋中書房坐著了。

謝聿少有這般清閑之時。

他大多時候都忙碌著奔波於各種公務。

即使沒有外出時,手頭也會有公務堆積。

但今日的確是沒有任何事可做。

謝聿手中書冊已是翻得無趣,他耐著性子又多看了幾頁後,還是將冊子放回,起身站了起來。

今日天氣尚可,日照明亮,微風和煦。

敞開的窗戶將屋外光亮全數攏進屋中,照亮因他搬回物件後而顯得擺設有些擁擠的書房。

謝聿視線冷淡地掃視一週,腦海中隨意想象著博古架旁空餘的位置再多添置高櫃的佈局。

這便是娶妻的麻煩之處。

他的屋宅要分出一半給另一人。

但畫面在腦海中描繪之後,謝聿卻發現自己並沒有特別排斥。

她擅書畫是好事,她與他交流一向不多也不會相互影響。

唯一弊端是,書房這一側空餘處若是要再擺上一張書案,只能與現在的書案相對而放。

一抬眼,就會在對座看見對方。

謝聿面無表情的臉龐看不出情緒。

他靜靜站立片刻後,又邁步往屋中廳堂去。

廳堂桌案上的茶具已是換了一副,不似謝聿倉庫存放的,那便是江綰自己帶來的。

江綰好品茶。

這事並非謝聿刻意打聽,而是先前幾次,欽羽自作主張向他稟報了這等雞毛蒜皮的小事。

諸如江綰喚下人取了些他的茶葉,亦或是江綰在西域商隊的集市上沒能買到茶葉,後來便讓人轉而買回了京城名茶。

她的茶具小巧精緻,一眼看去過不知其品質但能見其精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