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就如此,讓他們到聖海特爾的北門外集合。阿德勒其餘城市的駐防,就拜託給你們第五軍團了。”

年輕的侯爵撣了撣袖子,已經利落地轉身拉開了房門,甚至沒給軍團長道別、或是祝福的機會,便已經關門而去。

“夢魘——”

他飛奔出市政廳,躍出門的一刻,漆黑的夢魘馬幾乎是從虛空中浮現,與他一併躍出。他翻身上馬,夢魘馬那囂張的火焰嚇得一眾市民紛紛避讓,讓他在聖海特爾的大道上飛馳。

他穩穩坐于飛馳的馬背之上,風元素湧動,在他的手背上迅速凝聚成一隻青色的信鴿,隨著他振臂一揮,這頭風元素信鴿便撲扇著翅膀,湧入那高空的風中,向著西南方而去。

聖海特爾北城門此時集結的號角震天鳴響,西里爾騎馬飛速抵達北城門之時,正看到一隊隊的騎兵迅速地集結在城門外,將近七十人的部隊排列成整齊的方陣,這便是傑拉爾德·沃爾頓所提及的飛鯊騎士團。

西里爾遠遠地一眼掃過,他們身著統一的深藍色搭配淺灰色的輕甲,胯下的馬只在馬首處做了簡易的輕甲防護。

他們騎乘的馬與常見的騎士團的馬並不相同,相比一般的坐騎要矮上一些,腿要更加粗壯一些。身上看起來不是光滑的面板,而是一層有著質感的鱗片。

這些馬皆是和水系生物的混血種,被稱為“蛟馬”,在水中要比一般的馬更加靈活,游泳的速度也要更加迅速。

而飛鯊騎士配備的長槍,也比一般騎士的長槍要短而粗上一截,這讓他們能夠更加方便在水下發起強有力的刺擊。

這確實是戟鯊兵團最能拿的出手的、精通水陸兩棲作戰且機動性最高的部隊了。

傑拉爾德·沃爾頓在這方面沒有絲毫的吝嗇,他清楚戟鯊兵團在接下來漫長的戰鬥中的主旋律,是駐守阿德勒地區的五座城池。截斷對方的部隊、出城反擊、搶奪阿德萊海的控制權,這樣的任務在短期內是絕對輪不到他們的。

與其讓自己得意的機動部隊窩在城裡,還不如為這位年輕的侯爵所用,發揮其最大的功效。

西里爾快速策馬衝出城門,跨過吊橋,停在了列隊完畢的飛鯊騎士團的面前。

“誰是指揮官?”他高聲喝問道。為首的一名騎士立刻策馬上前,在馬背上半躬身行禮道:“是我,侯爵大人,我叫雷蒙,能夠與侯爵大人並肩作戰,是我們的榮幸。”

“雷蒙。”西里爾快速道,“你明白我們接下來的任務嗎?”

“明白,侯爵大人。”雷蒙摘下那獨特的、像是鯊魚鰭一樣的頭盔,露出一張青年人英俊的面龐,“我們將去支援海利亞。”

“是支援海利亞,保持帕克裡和海利亞的運輸通暢,讓海利亞不被圍城。我們作為輔助部隊,從側翼對奧聖艾瑪人登陸的大部隊發起進攻。”西里爾糾正道。

“是,大人!”雷蒙一凜,心中方才還有的一絲對年輕侯爵的輕視徹底消失不見。

他本以為這位年輕侯爵在軍事上應該沒有多少造詣——看那張嫩的過分的臉龐,正常的軍校生此時還在理解如何運用地形、如何正確使用不同兵種。

軍事方面的事情,可不是隨便看上兩眼兵書就能夠吃透的。沒有一仗一仗的磨礪,再天才的將官在實戰中都得吃上好幾個虧。

而這位年輕侯爵的個人武力已經誇張的過分,在帶兵打仗上本不應該有所建樹。

可他隨意開口的幾句話,就讓雷蒙明白,這位年輕的侯爵無比清楚這他將帶領的部隊的任務目標與目的,並且能夠緊密圍繞這一目的,去做出針對性的變化。

西里爾哪知道這支騎兵團的指揮官在腦海中過了那麼多的想法。不過他的軍事素養相比起剛來這個世界的時候高到不知道哪裡去了,他平時分析案例的協同物件都是阿茨克——後者可是被王國軍方放跑的天才指揮官,且經過北疆戰爭的磨鍊,正在以一種極其恐怖的速度蛻變著。

他沒有做任何的拖延,飛鯊騎兵團的戰鬥力不需要他來質疑——如果傑拉爾德能夠在這種時候將一隻紀律性極差、戰鬥力低下的部隊交給他,那這一仗似乎也沒有什麼再打下去的必要了。

他們沿著阿德勒地區的外圍快速前進著。阿德勒五城沿阿德萊海岸分佈,呈一道弧線,自首到尾分別為“海利亞”、“帕克裡”、“聖海特爾”、“白望角”與“亞南”。

聖海特爾位於中間的位置,距離兩側的城市距離本來應該差不多。但海利亞由於其獨特的地理性,與帕克裡的城間距要大於其他的城市,因此他們要奔行的距離也比想象中的要更多。

選擇在阿德勒地區的外圍前進,是因為他們對帕克裡周邊區域的情況並不清晰,不知道奧聖艾瑪人還有沒有其他部隊上岸,如果遭遇堵截,後果不堪設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