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行人返回安德里亞區,本想立刻前往比西奧區蒐集資訊,卻沒想到才回到使館,就被海洛伊絲·特雷維爾逮了個正著。

“外交大臣有事找你。”

西里爾匆匆回到會議室,晴·伊文斯已經不見蹤影,連帶著阿里克西歐斯·奧迪託雷的姐姐也消失不見。

“亞德里恩伯爵。”在兒子離開之後,布萊克也恢復了嚴肅的樣子,他本就是一個非常嚴肅的人——如果不是因為將近一年時間沒看到兒子,結果還被兒子鬧出來的破事弄得血壓高漲,他本應以一種極其正式的姿態進入安德里亞區才對。

“公主殿下讓我替她向你問好,這本來是見面就該說的,唉。”布萊克面露慚愧,隨後輕聲咳道,“你在南方做的事情索爾科南已盡皆知悉,最近南方貴族也收斂了不少。”

“殿下的近況如何呢?”

“殿下一切都好,唯一的問題是小王子殿下最近有些太調皮了,說……是覺得自己太弱小了,沒有力量,於是悄悄溜出了索爾科南幾次……”

他邊說邊擦額頭上的汗,臉上露出痛苦之色,顯然他對小王子所做之事也是相當之頭疼。

而他不敢說的是,正是因為這位小王子聽大臣講故事的時候,聽到了年輕伯爵開疆拓土,還有在北方以少敵多大勝亡靈的事蹟,心生嚮往,因此才突發妙想。

西里爾回憶了一下,在遊戲的世界線上早早繼位的阿列克謝·赫爾曼,如今還只有七八歲,還是個只會躲在姐姐身後偷偷探頭的小男孩。

遊戲歷史上的阿列克謝·謝爾曼也並沒有展現才能的機會,十五六歲登基,到二十歲出頭隨著新都城破而死,阿列克謝·謝爾曼只是一個身居高位的傀儡。

屬實是一個悲情而無奈的角色。

因此小王子居然敢於獨身離開索爾科南,這份勇氣讓西里爾感到驚喜無比。

閒話並沒有持續多久,很快話題便迴歸正題。

“港灣聖殿向我們發來了邀請。”布萊克·伊文斯展開一張卷軸,西里爾注意到卷軸的右下角,有著類似旋渦一樣的印記——那是港灣聖殿的記號。

“誠邀拉羅謝爾使團前往‘尤佛島’,參加本屆新奧威港議會選舉的開幕儀式,時間就在下午一點,現在是九點。”布萊克唸完卷軸的內容,而後將卷軸交到西里爾的手裡,“你看看,我們需要帶多少人前往?”

“如果只是參加一個開幕儀式的話,其實只需要外交大臣和一些隨從就行了。布萊克閣下完全可以自己拿主意。”

他話音才落,就看到布萊克的臉上露出了頗為奇怪的神情,隨後他說道:“亞德里恩伯爵,殿下交代了,這一次的出使新奧威港,一切以你為主。”

“啊?”西里爾原先以為自己只是來充當護衛團的,卻沒想到阿納斯塔西婭給了自己如此的重視,甚至讓自己負責外交的決策。

不過他也沒有客氣的打算就是了,他之前還在擔心,如果布萊克·伊文斯不給面子,這也不同意那也不同意,處處小心,那自己完全放不開手腳做事。

“殿下還有什麼交代麼?”

“哦,殿下還說了一句話,不過我不懂為什麼她這樣說。”布萊克臉上略顯迷茫,“殿下說,亞德里恩伯爵可以在放開手幹,一切事情都有拉羅謝爾作為後盾。”

西里爾沉默了一下。

他發現自己越來越無法理解阿納斯塔西婭了——這位拉羅謝爾的長公主殿下,目光究竟放到了何處,她又預料到了些什麼?

他並沒有多想,多想也毫無意義。眼下襬在眼前的首要事情,便是不得不出席的議會選舉的開幕儀式。

“我明白了。”他點了點頭,“讓德雷克船長去開動拿破裡號,強襲騎士團出一半的人上船……布萊克閣下,你隨行的部隊呢?”

“使團計程車兵們大多擱置在了那些海……海盜船上。”布萊克說著,差點又一口氣沒嚥下去——自己兒子當海盜這件事可不是隻有自己知道,那些隨行計程車兵對此也清清楚楚!

說不定現在還在那些海盜船上,議論自己呢!

“那好,特雷維爾小姐會保護好閣下的。”西里爾向門邊看去,海洛伊絲已經在朝他點頭。

“保護?等等,一個選舉儀式而已,難道還會出什麼意外不成?”布萊克納悶著。

“誰知道呢,以防萬一而已。”西里爾敷衍著。

他算了算時間,現在想去救出蘇格爾·溫克勒顯然已經來不及,這件事只能暫時擱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