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就連北盟的通報文文末,都順帶歌頌了一番年輕的伯爵,稱讚他智勇雙全,呼籲南方的貴族們要主動迎合特派南方巡使,方便他進行工作等等。

態度擺得倒是明明白白。

西里爾對北盟這種行為再理解不過,他們先將話說的明白,事後誰那裡出事,就都是“後果自負”,和北盟沒有半點關係。

但是私下裡,有之前商會被西里爾全滅,又有羅曼努斯家的事情在前,北盟商會一定會對有嫌疑的人進行考核,而後給予其部分的權利。

“到了安傑爾斯,可不要提起關於馬塞勒斯公爵的壞話……最好提都別提,吃吃喝喝就好。”西里爾想著,又補充了一點,“南方許多人對馬塞勒斯公爵有一種痴狂的敬仰,一旦聽到壞話,指不定哪裡給你下絆子。”

“我們不會在安傑爾斯多待,兩天內必然離開。”西里爾想著,忍不住嗤笑一聲,“估計馬塞勒斯公爵和北盟的人也不樂意看我停留在安傑爾斯,巴不得要把我送去南方港口吧。”

趕路的日子裡,西里爾和強襲騎士團的騎士們也愈發熟悉。他發現這群年輕騎士身上都有著軍團指揮官無比想要的特質:他們非常的要強。

幾乎每次開飯、或是西里爾走出馬車時,都會有騎士瞅著他,找到機會就上前攔住他,詢問一些實戰的技巧,西里爾一旦回答,得到解答的騎士立刻連飯都不吃了,自己一個人就跑到旁邊悄悄加練去了。

雖然訓練的強度還沒有到西利基剛起步時、那些士兵一個個只要練不死、就往死裡練的地步,但這些騎士們已經展現出了他們能夠適應西利基風格的素質。

這倒是讓西里爾對這些騎士微微動心,有點想將其薅進自己麾下。

占星術師格里利·思達德在最近嘗試了幾次對南方海域的占卜,得到的結果並不樂觀。反饋有海浪與雷霆,這皆是出海天氣極差的象徵。

當車隊來到安傑爾斯,看到那高聳的、與索爾科南幾乎不相上下的城牆之時,已經將近三月中旬了。

“鳥之塔,我記得應該是專精大氣系法術的法師塔?”

“應該說他們的主研方向是風元素與召喚生物,很遺憾,這和我的方向並不搭調。”蘇格爾聳了聳肩,很是無奈地道,“我之前申報法師塔進修的時候考慮過鳥之塔,但我是雷元素專精,並且走的方向已經非常偏門了……”

“你還知道你很偏門啊。”西里爾吐槽道,以蘇格爾那異化的雷電系法術,在戰場上幾乎沒法作為傳統意義的火力陣地來安排。

畢竟雷電系法術講究的就是一個兇猛狂暴面積大,一片地方千八百道雷霆劈下來,甭管你能跳還是能扛,都得先脫一層皮。

也不知道這條世界線上蘇格爾是哪根腦回路抽了筋,才走向瞭如此刁鑽的“聚焦一點,登峰造極”的法術路線,甚至提前突破了職業級——

當然,職業級的法師,也沒有必要被安插進“火力陣地”之中就是了。

“另外的平野之塔……”蘇格爾砸吧砸吧嘴,“它們專精的是魔法陣,市面上你能看到的所有法陣卷軸,幾乎都和平野之塔有一定的關係——它們家的魔法陣卷軸賣的也是最好的。”

他搖晃著手裡的酒杯,酒杯是透明的,能夠清楚地看到杯中澄澈的酒漿,以及其中一顆顆向上浮著的小氣泡。

“不過話說回來,亞德里恩伯爵,有必要離隊率先進入安傑爾斯嗎,這裡又不是奧聖艾瑪的地盤,那麼謹慎……”

“北盟早就在等我們到了,跟車隊走,代表的就是官方的身份,一言一行都得被人盯著,行動不方便。”西里爾吃乾淨盤子裡最後一塊烤的酥脆的野豬肉,擦了擦嘴,“更何況我還要招人。”

“你又要招人?”蘇格爾驚道。

“招人很奇怪麼?”

“我感覺你總是在招人。”蘇格爾挑了挑眉毛,“我們的隊伍也不缺什麼吧……”

“都是旱鴨子,別忘了我們可是要出海的。”

“不是有那個新奧威港來的苦行僧嗎?每天靠步行追著馬跑,還赤著腳,我看著都覺得他腳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