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 西部奴隸與南部的海(二合一)(第1/3頁)
章節報錯
阿納斯塔西婭·赫爾曼和海洛伊絲·特雷維爾,離開索爾科南已經有一個多月的時間了。
她們一路向西,一直來到那看似遠離人類文明的荒野之中,旅行過一個又一個的哨站——在沒有足夠的人力支撐起一座城鎮之前,哨站是人類在荒野的駐紮點。
當然,她們來這裡的原因和鳶尾搭不上半點關係——如果按照歷史來推算,此時的“自由鳶尾”還一點影兒都沒有。
此時二人對坐在那陰暗小酒館的角落,時不時輕輕碰杯,對飲著口感並不絲滑、味道也不香醇的黃油啤酒,但長公主殿下卻絲毫沒有養尊處優後挑剔的樣子,或者說她與養尊處優這個詞就沒有關聯——
畢竟也沒有哪位養尊處優的公主會蹲在桌子上抓著頭髮,分析那一摞摞的情報資料。
“說起來,你的那個弟弟怎麼樣了?他應該在東部也站穩腳跟了吧?”
阿納斯塔西婭餘光一直打量著周圍,忽然想起來些什麼,開口問道。
“弟弟?”海洛伊絲愣了一下,聽到東部的時候終於有了印象:“啊,你說那個亞德里安?殿下,那不是我的弟弟……”
她有些無奈地解釋著,這位殿下總是喜歡在一些小事上打趣,讓她招架不來。
“不過,以他的能力,想必在東部站穩腳跟也不是難事。”
“那可不一定,今年不比常年,如果有一隻帕蘭尼亞的獅鷲騎兵飛到他頭上耀武揚威,你看他應付得來麼?”阿納斯塔西婭翹著的一條腿忽然晃了一晃,長靴的靴尖輕輕撞了撞特雷維爾的小腿。
“啊……殿下,您以為帕蘭尼亞幾乎和我們反目成仇,是誰引起的呢?”特雷維爾搖了搖頭,還不是因為這位殿下以及其魯莽的言辭拒絕了帕蘭尼亞的婚約。
她說著,緩緩站起身,藏在斗篷下的手卻已經悄無聲息地握住了腰間的劍柄。
不遠處的舞池中,原先正盡情磨合著身體的男男女女獸獸人人之間忽然起了紛亂,有一行身強體壯的人蠻橫地自人群當中穿過,最後方的是一名牛首人身牛蹄的牛頭人戰士,手裡正牽著一根長長的繩子,後方的繩子則由黑色的布蓋著,在人群中蠕動而過。
“是他們麼?”海洛伊絲壓低聲音問道,而後便聽到阿納斯塔西婭一聲輕輕的嘆息聲:“還能是誰呢?動手吧。”
“是。”
她輕聲應著,而後握住劍柄的手輕輕將劍拔出了鞘。
時空似乎在這一剎那間靜止了——
這裡原本是溫暖而狹小的酒館,但在這一瞬間,那建築的牆壁彷彿都消失不見了,外頭的鵝毛大雪呼嘯著湧了進來,翻飛在人群中,蠻橫地拍在人臉上。他們的身體不由自主地開始顫動著,似乎真的陷入了冰天雪地之中一般。
那名牛頭人戰士對溫度的感知似乎要特別遲鈍一些,他瞪大著牛眼,打著響鼻,驚奇地看著前方的同伴們突然停下了腳步,一動也不動。他正想去問問他們發生了什麼,卻見身前的那名戰士身體一歪,摔倒在地。
只是一轉眼的功夫,他面前那一列的同伴盡皆倒下,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他恐慌地發出哞哞的叫聲,一把抓起自己的斧子,但轉了兩三圈,都沒有找到自己的敵人的所在。
當他驚疑著將斧子稍稍下垂一些時,猛然間瞥見,有一團毛絨絨的雪花飄向自己的頸前。
然後他也倒了下去,連一點痛苦都沒有感覺到——
時間,恢復了流動。
舞池中的人們驚叫了起來,他們發現那方才還耀武揚威的一眾人已經盡皆倒在地上,呼吸全無,只在咽喉處有一道細細的傷痕。
而他們手裡的繩子,那繩子後面蠕動的黑色布袋,以及酒館角落裡方才對飲的阿納斯塔西婭和海洛伊絲,已經盡皆消失不見。
海洛伊絲只是將黑布掀開一角,便看到裡頭瑟縮著的一個長著狐狸耳朵的小孩,穿著單薄至極,身上滿是傷痕,雙手被繩子拴住,正睜著那雙大眼睛看著她。
“殿下……”
她回過頭看去,卻見阿納斯塔西婭正將熱水引到巨大的水池中,身前一片熱氣騰騰。
“掀開吧,讓他們都來好好洗一下……”她面色鎮定地擦了一把額頭上的汗,隨後和海洛伊絲一起掀開這塊大黑布。
黑布下有著十多個或是長著獸耳朵,或是有尾巴的半獸人孩子,都是一副慘兮兮的樣子。阿納斯塔西婭抿了一抿嘴唇,與海洛伊絲一同將他們手上的繩子解開,接著將他們引入溫熱的水池中。
“這是第幾批了?”
“第五批,殿下。”